。”
“原是长齐真人。”乔吟一愣,忙将卫祁在靠放在一边树上,而后起身行礼,尊敬道:“师傅,道长他被咬,受了重伤,还望您能救救他。”
长齐看了一眼紧闭双眸的爱徒,摇摇头道:“不急。”
他转身,先是看了颜元今方向一眼,问道:“世子可有事?”
广陵王世子却未答话,只将目光移开,似不愿搭理他。
“当年的事,确是我师父做错了。”长齐无奈叹道:“师父早已羽化,世子称得上大仇得报,缘何还要记恨上观中所有人?”
颜元今冷笑一声:“我劝你莫要跟我提旧事,否则别怪我手上的剑不认人。”
长齐真人无奈笑了笑:“世子脾性果然如我耳闻,一成不变,也罢、也罢啊。”
他说完话,旋即回头看向那被困在红网中的原观中大弟子,摇头道:“我这弟子原名郝行至,同其他弟子一般,也是幼时便被爹娘送入观中,因姓了‘郝’,我记得他小时候便常常放出大话,此生只行好事,不做坏人。行至确实做到了,一生向道,兢兢业业,也成了观中最聪慧稳重,能力最高的弟子,可我如何也没想到,他会落得了这个下场……从不做坏事,却在今日险些杀了自己的同宗师弟。”
“道清啊道清,不过是让你赶尸入都,究竟在都城遇见了什么,连你的命也搭了进去?”
他声音似很有些痛楚,忍不住抬手隔着红网轻轻摸上爱徒的肩头,那道清的身子倏然一僵,是感受到师傅情意,竟生生愣住,再不挣扎了。
乔吟心中也有些苦涩,她早就听小道长夸过多次这个师兄,可见二人情深意重,如今小道长却被这个他最为敬爱的师兄重伤至此,如何不让人感叹造化弄人?
顾隽于一旁问道:“方才还要多谢真人相助。不过真人如何晓得我们在此?”
长齐道:“都城外各处都有阴山观联系的信使,便是信使探得了道清踪迹,并告诉我他现状不太寻常,我便亲自出观寻了过来,不想正在此处撞上你们打斗。”
他看向卫祁在,叹了口气:“但老道终究是来晚了些。”
李秀色虽也难受,但还是道:“道长不必自责,方才也是多亏了您,才救下了广陵王世子。”
长齐看向她,好笑地摇了摇头:“我救的并非广陵王世子,而是道清才是。若再晚些,世子恐怕要让我这大徒弟灰飞烟灭了。”
颜元今冷哼一声,这老头说得倒是没错,若不是他横插一手,他非得报了这吐血的仇不可。
长齐续道:“我会将道清带回观中,他生是我道家的人,死也要葬在道观,我定会让同门各位长老好生超度于他。”
又道:“还有这几位——”
他目光落在飞僵和那几个小白僵身上,叹道:“也由我赶尸回去。”说完,又着重在江照身上望了望,微微蹙眉道:“我瞧这位原应是栋梁之才,能化飞僵,心性想必是至善之人,它眼下被道清的金丝束缚,想来是与他有过缠斗,此尸多半是预料危险,方才是想助各位一臂之力,试图护你们安危罢。”
众人闻言顿时一怔,李秀色喃喃道:“它想……护我们安危?”
“嗯。”长齐真人道:“我见它额上仍有黑气,此尸应当还有冤情未解。几位可知?”
乔吟道:“他多年前参加科考,想来应当是中了举,却不知为何被迫害至宫中做了宦官。”
“原是如此。”长齐眯起眼睛,叹道:“那此事,还是交付各位,弄他个真相大白罢。”
乔吟等人点头应“是”,广陵王世子却并未出声,反而表情于此刻一瞬变得古怪。
他察觉丹田燥气已再压不住,下意识想要抬手,却不想面前忽然挡过来一双小手,用力替他捂住了眼睛。
颜元今怔怔顿住动作,透过掌下空隙,看见那矮小的紫瓜正吃力地踮着脚,不让大家看见她手下那双已然开始变红的眸子。
顾隽于不远处奇道:“李娘子,昨昨兄怎么了?”
“没事。”李秀色听着脑中系统“叮”的一声,嘴上胡诌道:“世子方才眼睛进了沙,我帮他吹吹。”
说完,踮着脚作势去“呼呼”吹了两记,又听得“叮”一声。这一会儿功夫,竟又涨了两分。
颜元今这边却不怎么好受,他只觉眼皮痒得厉害,心间似又有虫子在爬,原地静默半晌,而后忽然一把扣住她手腕,将她手拉了下来。
李秀色急道:“世子,你这不能——”
话未说完,却忽觉被手腕力道带得险些朝前一跌,颜元今一声不吭拉着她,转身径直朝树后走去。
顾隽又奇道:“诶?昨昨兄,你们去那做什么?”
颜元今面不改色:“去后面吹吹。”
“……”
到了树后,李秀色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朝外望望,小声道:“世子,你一人躲在这便好了,为何还要将我拉过来?”
颜元今反问道:“你方才不是很殷勤?”
他看着她:“这么想帮我护住,干脆便一直在这护着好了。”
这话听着有些别扭,但是倒也在理,李秀色点点头:“行罢。”
她说完,又看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