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今晚之事,顾景行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好的预感。
而从小到大,无论好坏,他的预感都准到宛如开挂。
而此时在两人模模糊糊的交谈声中,向小南却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她感觉自己行走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周身全是浓稠的散不开的黑雾,很冰,很凉。
她在黑雾中走了很久很久,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有人吗?有——人——吗——”
是个小女孩的声音,还带着糯糯的奶味儿。
向小南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你在前面吗?”那个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我是小南,你是谁啊?”
向小南有点懵,我、我也是小南啊。
“原来是你啊!”
脆生生的童音突然在耳边炸开,向小南感觉有一只白骨森森的手在摸自己的脸。
那感觉很奇怪,像是有四根冰棍一下子拍在脸上,凉意一下子渗到骨头里。
向小南竟然没觉得有多少害怕,她也试图伸出手去摸对方,却发现自己早已僵硬的像一块化石,动弹不得。
“我抓到你啦!”那声音还在继续,“这次换你来我啦,小北!”
向小南乍然惊醒,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了,而她正靠在顾景行的肩膀上。
保镖和王秘书都已经走了,车内只剩下她和顾景行两人。
“小南你醒了。”顾景行原本正拿着手机打字,见她醒了就收了手机,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肩膀,“正好我们到了,先下车吧。”
“顾景行。”向小南突然伸手拉住他,“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车内灯光昏暗,这一刻两人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顾景行收回正要打开车门的手,语气里带着一点点自然而然的好奇:“我们小南做了什么梦,是梦到我了吗?”
“我,我记不清了。”向小南的声音飘忽,她直觉刚刚的梦很重要,可现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唯一记得的就是……
“我好像梦见了小北。”
顾景行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道:“小北是谁?是小南背着我认识的新朋友吗?”
向小南像是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叹了一口:“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语气听上去还有点遗憾。
顾景行被这个名字吓出一身冷汗,哄着向小南睡下后,连夜电话轰炸了几位心理医生。
向小南不应该记得小北的,这些年重复的催眠和心理暗示足以让她完完全全忘记这个名字,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一晚上向小南没有再做梦。
她一夜好眠,起来见顾景行耷拉着头骨明显没睡好的模样,十分心疼道:“是被昨天那具骸骨吓到了吗?我包里有安眠药,你今晚睡前吃半颗吧。”
顾景行瞬间跳起来:“你怎么知道昨天挖出了一具骸骨?”
他当时分明挡的严严实实,什么也没让她看见。
向小南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摇着手机无辜道:“有位姓方的警官一早打电话告诉我的,还让我不要忘了去警局做笔录。”
顾景行在心里暗骂对方骂对方多事,面上却还要装作不经意道:“是吗,那方警官还说了什么没有?”
“他还说那具骸骨的身份已经确认了,再多的就没有了。”
顾景行心里万分不乐意让向小南掺和进这件事,但这一趟警局非去不可,因此他只能又对向小南仔细叮嘱了两遍,然后开车去了警局。
奇怪的是昨晚还对他持明显怀疑态度的方警官今天突然转变了态度,非但没要求对两人进行分开问话,所提的问题也不像昨天那么尖锐。
“你们最近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方警官一边记录一边问道,“有没有人有动机威胁恐吓你们?”
顾景行一一如实回答了,向小南歪着头看对面墙壁上的照片,整一个走神状态。
“好了,感谢你们的配合,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方警官合上本子站起来,“另外你的收藏品我们检查过了,确实都是仿真材料,没有什么问题,都已经给你送回去了,现场也已经解封,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不对劲,这事情太不对劲了。
关于从墙壁里挖出的那一具骸骨方警官什么都没问,更奇怪的是仅仅过去一夜,连现场都解封了,难不成晋城的警方如此神速,这一个晚上,就把这案子破了,甚至已经抓到凶手了?
顾景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没想到方警官真的点了头:“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她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先天性心脏病。”
所以这一次不是什么杀人埋尸的刑事案件,而是有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偷盗了死者的骸骨,并放入墙壁中。
这样一来整个案子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怪不得今天方警官态度大变。
“对于用柠檬水在浴室镜子上写字一事,昨夜我们连夜排查了周围监控,暂时还没发现可疑人物,之后有进展会通知到你本人。”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