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陈大河起了个大早,骑着侉子就往统战部赶。
也不知道吴天华最近在忙些什么,把他丢办公室晾了半天,直到十点多才回来。
陈大河将手里翻了半天的报纸往桌上一丢,伸了个懒腰说道,“要早知道你现在才有空,我就该晚点过来,白瞎了这么好的天气,睡个懒觉多好。”
“好天气就要多干活儿,”吴天华瞪了他一眼,拿起桌上自己的茶杯就咕隆咕隆一口喝干,抹了把嘴说道,“什么事?想来统战部上班?我跟你说,只要你肯过来,雪萍那里我去摆平,所有手续不用你……”
“打住,”陈大河伸手抓了把空气,“工作的事敲定了,就去六姐那儿,我找你有别的事,民委那边你熟不熟?”
“民委?”吴天华一愣,“国家民委?”
“废话,”陈大河翻了个白眼,“还能有哪个,我一同学去年分到那里,结果今年就被打发去乡下了,想找你给问问情况。”
“同学?”吴天华昂起头,两只眼睛往上翻,想了想说道,“就那个叫李慧芳的?”
“啊,”陈大河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我办的你说我知不知道,”吴天华没好气地说道,“合着白忙活一场,连个人情都没捞着。”
“呸,把人姑娘家家推火坑里,还好意思要人情,”陈大河站起来往上一跳,屁股落在办公桌上,拍拍桌子说道,“我这是找着正主儿了,麻溜的,去问问什么个情况。”
“什么人呐这是,”吴天华扶着额头,满脸无语地看着他,“怎么变成是我推人进火坑,这不是你要求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陈大河挥挥手,“快点,我还等着想辙呢。”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吴天华摇着头转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部委的电话就是快,没三两分钟就聊上了,说了几句,吴天华就只听着,最后寒暄两句挂断电话,看向陈大河的眼里还带着些许尴尬。
“搞清楚没有?”陈大河看着他,“什么情况?”
“这事儿,怎么说呢,”吴天华咂咂嘴,啜着牙花子说道,“你那同学,多半是让咱们给连累了。”
“嚯,”陈大河冷笑一声,左右看了两眼,看着他问道,“他们现在领导是老顽固一派的?”
“差不多,”吴天华抓了抓脑袋,苦笑着说道,“一老前辈,以前在其他单位,去年年底调去的民委主管组织工作,最反感歪门邪道走后门那一套,年前就处理了一大批,你那同学因为是名校毕业,倒是没怎么动,可就是对她印象不好,平日里没少找她麻烦,让干这干那的,不过啊,”
吴天华歪了歪头,斟酌了一下又说道,“怎么说呢,他对你那同学倒是没有坏心,似乎反而有些看好,嗯,这都是我那朋友猜的,他跟那领导以前认识,多少有些了解,估摸着这回把她下放,确实是想好好磨练一下,等做出点成绩,两年期满调回来,可能会重用。”
“屁,一穷乡僻壤的能做出什么成绩,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陈大河嗤之以鼻,等了片刻,眼珠一转问道,“那个新领导人怎么样?”
“顽石一块!”吴天华摊开两手,“克己奉公清白做人,到现在一家老小还挤在大杂院里,你要想抓人小辫子,没可能。”
合着一海瑞啊,陈大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烦这类人,你说他有毛病吧,人家两袖清风站得直行的正,你还得钦慕景仰,你要说没毛病,人家身居高位,偏偏思想顽固听不进去任何意见,好人坏起事来比坏人要厉害得多,说的就是这种。
“要不,”吴天华敲敲桌子小声说道,“我想个办法,把她调统战部来?”
陈大河翻了个白眼,“你能从老顽固手上抢得来人?”
吴天华尴尬一笑,闭嘴不说话了。
他也就是说说而已,如果是一般人,调动工作确实不怎么麻烦,可要从顽固老前辈那儿抢人,估计老师出手也没办法,闹大了人家敢直接往上捅,就问你怕不怕。
“行了,这情况我知道了,”陈大河两手撑着桌子跳下来,拍拍屁股就往外走,“走了啊。”
“等等,”吴天华赶紧把他叫住,“我这儿还有事呢。”
陈大河回头愕然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事?”
吴天华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来,指着沙发说道,“坐,坐下说。”
两人到沙发上坐下,也没倒茶,就这么干聊。
“是这样,”吴天华小声说道,“我这两天也了解了一下你说的那个安全管理系统,闭路电视倒是没什么,咱们国家自己也能做,首都机场八二年扩建新航站楼,就用上了这套东西,一起的还有飞行动态显示屏,但关键是那个网络科技,还有电子警报这一块,技术上面一直得不到突破,尤其是网络科技,人家美国现在都开始投入民用了,咱们却连个基础设备都造不出来,就这个,”
“你想我给弄一套成品?”陈大河打断他的话,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上次说过这事儿,怎么现在又提起来,“我跟你坦白说,真没这个必要,现在西方是卡得严,但你等着瞧,要不了两年,更高端的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