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罗东升突然扭头看向陈大河,“你小子什么时候从瑞士回来的?难道前几天你就收到消息?”
“不是,”茜茜俏脸微红,看了老公一眼,摇摇头笑道,“三爷也是昨天才通知的他,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一个晚上就回来了。”
陈大河咧着嘴笑了笑,“奥利弗刚好去我那边有点事,她有私人飞机,也正好要来这边,就一起过来了。”
“嚯,私人飞机,那可不得了,”李中和瞪着眼睛,“现在我们国内总共都没多少架飞机,她竟然有一架能从瑞士直接飞回来的飞机,这个资本家实力挺强的啊,她这回过来,又是要投资?”
“也不算投资,”陈大河说道,“她的公司新开了一家航空公司,想开一条国内飞美国的航线,现在正在和民航总局谈判,还不清楚能不能成。”
“应该没问题吧,”李中和想了想,“八零年就开通了北金飞纽约的直航航线,再加一条问题应该不大。”
“希望如此,”陈大河顿了顿,又说道,“听她说谈判进展不大,而且,除了深阵那边,在内地的投资项目效率也不太高,我正打算去找一趟三哥,了解一下情况。”
“还有这事?”李中和眉头微皱,“去了解下情况也好,现在百废俱兴正是鼓足干劲往前迈的时候,可不能打消了外商的积极性。”
“思想解放还不够啊,”罗东升叹了口气,“开放之路任重道远,连首长视察过的公司都出现这种情况,其他项目又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待遇。”
陈大河呵呵一笑,“也不用太悲观,很多大型外资项目不都在陆续推进吗,早在七九年的时候国内就引进了几个大型项目,北金广洲都有,那时候特区还只是一片荒地呢,只要能坚定不移地往前走,肯定能收获希望的。”
两位老爷子一起点点头,他们都是看着开放之路一步步走过来的,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沉默片刻之后,罗东升突然笑道,“你小子还搞起思想工作来了,当初就该跟我学哲学才对。”
“对个屁,”李中和立刻嗤之以鼻,“要是跟你学哲学,他能搭上那个奥利弗的线,给国家创那么多外汇?”
“怎么就不能啦,”罗东升瞪着眼睛,一提这个他就来气,“理论指导实践,学外语的多了去了,又有几个像他那样干出大事的?那还不是我教得好!”
陈大河一听满头黑线,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自己想干点挣钱的活儿就是拉过去一顿训,现在倒学会了马后炮。
眼看着两个老头子又要吵起来,秦月红连忙拉着陈大河问道,“大河,你不是从那个琼斯公司离职了吗,怎么奥利弗还去瑞士找你?我可跟你说清楚,茜茜这丫头好得不能再好了,你可不能干陈世美的事儿!”
陈大河满脸无语,这是为了灭火,顺手拿自己当灭火器用啊。
“不会的,奶奶,”茜茜红着脸挽起秦月红的胳膊,“奥利弗和我们都是朋友,没您说的那种事儿,而且就不能是大河在国外帮她做事啊。”
她可知道琼斯公司里面有陈大河的股份在,刚才又听到说奥利弗要开航空公司,打通国内的航线,这回去瑞士找大河哥多半还是因为这个,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反倒是罗东升起了疑心,“小子,你该不会又在国外跟她折腾到一块儿,搞了个公司吧?”
搞公司?又?秦月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陈大河,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莫非,那家琼斯公司是陈大河联合那个外国女人开起来的?
要真是这样,那可不得了,上次看报纸,现在琼斯公司在国内的总资产可有好几个亿,比好多地方的财政收入还多,要是大河在里面有份子,那该是多有钱?!
她张张嘴刚想问一句,可眼珠一转,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自己就当没听过,是真是假都对大河没好处,虽说开放了,但大部分老百姓的观念可没那么容易扭转过来,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后放冷箭!
陈大河可不知道老太太心里的百转千回,张张嘴想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没有吧,以后让老爷子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埋怨,要说有,现在琼斯公司无论是从表面还是法律层面都跟自己没关系,难不成把第三国际银行给交代出来?
那才真是放了颗导弹,要上天了都!
他没说话,李中和反而抱起了不平,“你个老家伙管那么宽干嘛,你也知道那是国外,连上头都管不着的事儿,尽瞎操心。”
罗东升罕见地没有反驳,抻着脖子回了一句,“我就随便问问。”
他也知道问这话唐突了,反正是在国外,就算真有也出不了大事,完了就没有再提。
陈大河舒了口气,刚准备换个话题聊,这时院子门口又出现两个身影,定睛一看,原来是徐闻平老爷子和老伴儿吴红英来了。
连忙起身站起来迎了上去,“徐爷爷吴奶奶好,您看您要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让人去接您们啊。”
相比李罗两位老爷子,他跟徐闻平的关系就稍微远了一点点,自然也就会更客气些。
茜茜也随之站起来,俏生生地叫道,“爷爷奶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