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到台上,徐老爷子替陈大河介绍了这档节目的导演,便围坐在一起,开始讨论起台本。
王文杰就是上来做摆设的,很自觉地拿着台本坐在一边一言不发,而茜茜连台本都不拿,直接偎在陈大河身边,用实际行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名花已有主,庸人勿扰!
旁边徐老爷子和导演继续刚才的讨论,陈大河手里捧着台本,一心二用边看边听,很快就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这档节目开播差不多一年了,按每周一期计算,播了将近六十期,一直以来徐老爷子挑选的信件都是以近百年来的主要历史为背景,对于目前还活着的不少老人家来说,很多场景都历历在目,看节目的时候也感同身受,为此节目受到观众朋友广泛的欢迎。
但在节目火爆的背后,不是没有隐患,一来做节目要求新求变,否则很容易造成观众审美疲劳,尽管现在节目没有任何衰败的兆头,但作为资深新闻人的徐闻平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所以多次提出要有所创新。
二来现在社会逐渐开放,年轻人的心思越来越迷惘、浮躁,有不少人更愿意接受外面的舶来品,比如美国的电影,日本的电视剧,香江和台弯的歌曲,这些虽然还没有正式登上官方平台,但早已流行在大街小巷,在年轻人中大受欢迎,而对于这种说教形式的节目,尽管还不至于从心里就开始排斥,但也不会去主动接受观看的。
针对这种情况,徐闻平的思路就是最好能两者兼顾,一方面不能失了这档节目的精髓,要体现出透过信件,看其背后的历史和情感的意义,另一方面,最好让更多的年轻人也能接受,这样才更有教育意义。
问题是,怎么改?
陈大河翻着手里的台本,里面选出的信件相比节目开播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变化,除了从特殊时期延伸到革命时期,写信人的选择范围也大幅度拓宽,除了革命先烈文人楷模,也开始出现某些普通人的笔迹,看来徐老爷子的想法,是突出普通人的情感,以引起更广泛的共鸣。
说实话,陈大河当初提出这档节目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这档节目适合中央台这个平台而已,在他的记忆中,这档原本在龙江台播出的节目,只制作了十二期,也就是十二封信,选择范围古今都有,职业和历史背景也各不相同,好评确实不少,但收视还真算不得有多高。
现在徐老爷子改成周播制作播出,做了这么多期,而且一直广受好评收视火爆,已经大大超乎他的想象,而现在他想在这个基础上做出改变,也将更加困难,毕竟这时候,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搬上荧屏的。
“小子,有什么想法没有?”徐老爷子将台本卷成一圈,在手掌心一下下敲着。
陈大河晃了晃手里的台本,呵呵笑道,“您老已经想得很周全了,我这儿没什么想法。”
“哦,”徐老爷子也不追问,反正他今天就是趁着陈大河过来,给他撑撑脸子,也让茜茜少点麻烦,根本就没打算问出什么东西来。
边上的导演也没在意,虽说他是少数几个知道陈大河是这个节目的创意人之一,但并不认为这小子能在现有的节目形式上做出多大的改善,没想法才正常,否则不是显得他们这些人很无用么。
没结果就停下吧,徐老爷子站起来敲敲桌子,对着舞台下的剧组人员笑道,“今天晚上大家都别走,有人请客,东来顺,管饱管好!”
“哟,那感情好!”
“东来顺啊,今儿个有口福了!”
“徐老师,您放心,咱们一准儿到!”
台下欢呼声一片,至于那个请客的人,不用问,肯定是茜茜那个未婚夫。
陈大河呵呵笑着面色不改,一点也没因为徐老爷子自作主张替他散财而生气,还站起来笑着四下拱手,只是在心里想着原本是想晚上给奥利弗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的,就要看看晚上有没有时间了。
“徐老师,”这时下面一个人叫道,“要自己个儿带粮票肉票不?”
“不用,”徐老爷子大手一挥,拇指往后指着陈大河,“今天这位金主儿是打国外留学回来的,手里外汇券多得是,甩着手去就行。”
今年出国潮已经初见端倪,这又给陈大河拉了一波红眼球。
下面又是一阵欢呼,等声音消停得差不多,徐老爷子才敲敲桌子呵呵笑道,“有句老话都知道的吧,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以后大家伙儿可得多让着点茜丫头,顺便替人把她看好咯,等下回他过来,咱好再让他请客啊!”
徐老爷子这是话里有话啊,大家心里一愣,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之前某些人的行为让这位老先生很是不满了,几次背后委婉地提醒无用之后,才用这种半公开的方式敲打敲打,要是还有下回,恐怕就怨不得老人家以大欺小,改上硬手段。
现场当时就有三四个人脸色微变,一时间不约而同打起了退堂鼓,虽说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因为摘玫瑰而刺伤手也无所谓,可要是因此承受更大的损失,那就有些得不偿失,反正天涯何处无芳草,改天去别的部门找就是。
不仅这个摄制组的,要不了一天,今天这个录制厅里发生的事就能传遍全台,至于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