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的汇款需要两三天才能到账,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专家也差不多要这个时间才能过来,这两天正好可以处理银行和买楼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陈大河和保镖一起坐着从酒店租的两辆车开到尼尔森公司楼下,和詹姆斯汇合之后,直奔苏黎世。
还好当初李老爷子帮他办的签证里有瑞士,不然怎么过来还是个麻烦事,欧洲就这点不好,稍微跑远一点就出国了。
巴黎和苏黎世之间相距约六百公里,早上九点出发,中午在路边餐厅吃了顿简餐,差不多下午三四点才到目的地。
跟着詹姆斯,车子穿过繁华中透着几分悠闲的苏黎世市区,停到一个开阔的停车场上,推门下车,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栋典型瑞士风格的红色五层大楼。
詹姆斯腆着肚子走过来,“恩佐先生,这边请,尼尔森瑞士分公司的总经理费德勒先生正在里面等您。”
陈大河点点头,随他走进这栋略显陈旧的大楼。
除了身形比詹姆斯更宽阔的费德勒,还有四个胖瘦不一的中年白人,一看就是那种职场精英,应该也是尼尔森公司的人。
简单的问候过后,在陈大河的要求下,费德勒亲自作陪,带他参观这栋大楼,至于詹姆斯则满面笑容的跟在后面,完全没有被甩开的郁闷感,反正人是他拉来的,只要能成交,他的好处一分都少不了。
从一楼到五楼转了一遍,老实说陈大河对这里还比较满意,虽然楼龄老了点,但欧洲的建筑向来以坚固著称,里里外外保养得都很不错,看痕迹应该不是今天突击清扫,而是定期有人过来维护的。
“费德勒先生,”陈大河站在顶楼的围栏边,看看不远处的利马特河,扶着厚实的墙砖回头笑道,“想必詹姆斯先生已经跟您说过我的需求,现在我更想看看地下库房。”
“没有问题,”费德勒挥舞着双手,“这边请,我们可以乘坐电梯到一楼,然后再换乘专用电梯下去。”
办公楼的电梯和去往地下室的电梯并不相通,显然是出于安全考虑,下到地下室,推开三道沉重的合金大门,看到眼前的场景,尽管陈大河在脑海里勾画过这里的场景,还是有些吃惊。
超过三层楼高的空间由十八根粗大的柱子撑起来,犹如一个超大的礼堂,靠近门口的是一个五六百平米的空地,再往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高大的保险柜,所有的柜门紧闭,从下往上柜体依次变小,显得整齐有序。
这些保险柜的高度自然没到顶部,不过也有五六米高,真不明白把这个地下室挖这么深干嘛,上面空着岂不是浪费。
注意到陈大河的脸色不错,费德勒笑着介绍道,“恩佐先生,这里原本是格拉芙银行的总部,格拉芙是一家拥有一百三十年历史的老牌私人银行,业务面向全欧洲,并为许多富豪提供私人物品存放业务,可惜在去年格拉芙的一位证券交易员操作失误,给这家银行造成超过一亿美元的损失,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打垮这家百年银行,但是为了弥补亏空并筹措周转资金,他们竟然异想天开,偷偷的从客户存放在这里的物品中挪用了一批黄金珠宝,借到两千万美元意图翻身,但是还不等投资获利,这桩丑闻就被他们内部的员工捅了出来,结果自然可以想象,”
费德勒耸耸肩,“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不仅格拉芙银行彻底破产,就连格拉芙家族也不得不离开瑞士,他们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笑柄。”
陈大河只当故事在听,倒是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以后组建证券业务部的时候,一定要建立交叉检查机制,后世这种一个交易员搞垮一家银行的例子虽然不多,但也绝不是个案。
走到钢铁森林般的保险柜中间,随手试着打开几个柜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损坏的地方,便转身看着费德勒笑道,“费德勒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价格了。”
詹姆斯幸灾乐祸地站在人群后面,看着那个比他更胖的胖子和恩佐砍价,仿佛看见两只狐狸正在交锋。
“三百三十五万美元,这绝对是卖破烂一样的价格,”费德勒涨红着脸,两只肥手挥舞着指向周围,“看看这里,不算上面的楼,只是这里如果重新建造至少要花费超过二十万美元,这还没算这些价值至少五万美元的保险柜,恩佐先生,而现在全部免费赠送,买到就是赚到,不用再犹豫了!”
“可这些都是旧的,”陈大河不紧不慢的耸耸肩,“这里太高了,我还得找人检查加固,这些保险柜也需要维护甚至换锁,两百九十万美元,真的不能再多了。”
“那不可能,”费德勒毫不犹豫地喷回去,接着又是一阵嘚啵嘚啵。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都有一点点让步,可还是无法达成一致。
半个小时之后,陈大河抬手看看手表,“费德勒先生,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明天再谈如何,我还得找个酒店休息呢。”
费德勒看着陈大河的手腕暗骂,该死的黄皮猴子,戴的是价值十九万美元的限量手表,却不愿意多付十五万美元,真抠门!
脸上却笑容满面,“好好,真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误,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送您去酒店,达菲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