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生意不好,一碗水没个端住,底下人要把组织的事情捅出去,都吃寒哥的巴掌了。我们忠心耿耿,宋总,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呀,好儿子都做了,做爹的撒手不管了,我们心寒啊。这些年,我们没少为组织出力,宋总要遣散人员,我们的面子搁哪儿了,别说拿旧货去竞标了,我连竞标的新肉都烫手,我干脆去猪场宰猪得了,卖猪肉还更赚钱。”
方泂道:“你去宰猪啊,你有骨气的话,不用去人身上挖。”
崩牙道:“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一家人就别置气了,”
柯寒道:“我也不说废话?我就直说了,组织照常运作,不能遣散人员。”
方泂道:“你们来做大哥,好了。”
柯寒道:“不能聊了,是吧,那我现在走人,省得碍着你的眼!”
崩牙道:“干啥呢,消消气,都消消气,都是自家人,和和气气,不好吗?”
柯寒难堪抖唇。
崩牙道:“别着急,先坐下!”崩牙扯过柯寒衣角,被他挥手挡掉:“坐下说。”
方泂道:“你把你妈留给你的厂卖了,拿去囤货,我知道你们的不容易。”
崩牙说:“我们想把那个市里的旧油厂拍下来,发扬光大,多赚点钱,我们这不是缺钱吗?”
“讲正事,”方泂道。
柯寒道:“这次选的精油,我账面上没有太多现金。”
“泂哥,那些精油纯度高,吸一吸,很快上瘾,是批好货。”
崩牙道:“我们组局吃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好好商量接下来的步子,”
方泂低头思量。
崩牙说:“我不懂经营,我负责找门路。泂哥,你是行家,你就说说,能挪我们多少钱啊。”
柯寒面目严肃,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说:“我算过一笔账,我扔进油厂的线,我撑死3000万现金,再高贷2000万,就有5000万。我们的竞争对手霍彦霖的底,我们都清楚,他管不了多少钱。我有多少储备金,他也差不多,他也就3000万到4000吧,我们手里要是能比他多出数,拿出4000万到5000万,那就不成问题了。”柯寒说完,抖了抖手指,缩了缩鼻子,双手握成虚虚的三角形,看了看方泂。
崩牙抬头道:“我挣不了太多的活,我只有500万。”
方泂道:“你小子想骗我,500万,就你那挖肉的时的电费都大于这个数,”
崩牙道:“哥,我亏本啊,年年换地,我烧的都不是钱,那是我的血啊,我是把下个月的预付款都给你了啊,我还要日常开销啊。”
柯寒也露出不信的眼神。
柯寒怼他说:“你实在不行,你就改行吧。”
崩牙眨眼:“说什么呢,改什么行,入了这行,我就做好去黄泉的准备了。泂哥,我对天起誓,我内裤空空,真的没钱,不然,我全掏出来给你,我不会藏着掖着的。”
柯寒面色一沉。
崩牙说:“泂哥,要不然我问问霍彦霖,他有钱啊,他拨出的一个骨头都比我肚子厚,我们要借多少就有多少啊。”
柯寒耸肩:“他家的大钱哪儿轮得到他。”
方泂说:“就你的脑子去找霍彦霖,宋总还不把你捅到坟里去。”
崩牙说:“怎么会啊,那霍彦霖当初为了给他的女友买一个新肾,那可是厚着脸皮来求宋总给他指点迷津,宋总不是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主动送上门去了,宋总真是狠人啊。”
柯寒也道:“宋总,是不是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啊?反正,姐妹齐聚,凑成一双。”
崩牙转头看向方泂。
方泂搓着手:“我该说你们,什么好呢,你们真是有种,打听起宋总的事了,”他捏了捏眉心,“你们剩下的屁股,我给你们擦,你们剩下的钱,我给你们弄来,最后一次。”
“谢谢泂哥,”方泂抬了抬鼻梁戴着的眼镜,宋平旌还是不够狠,要不然哪里还需要他来做换药的事,只是跳楼,便宜她了。
方泂神色平静,崩牙笑容满面地将杯子捧到他的面前:“得您一句,我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