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显明时,尤寐起身去宋平旌的书房找东西,果然,被她找到了私人订制的腕表,她最后还是想起了那一只腕表,她从老宅的那些花瓶的污泥里翻出来的一只老式腕表,她记得当时还有一只封口的塑料袋,封口塑料装着一片储存卡,她想到他卧室墙上月季花的剪影。
尤寐把车开到宋氏公司去,她第一次来,她在地下车库里倒库倒了半天,终于停好一个车位。
她眼中空洞,停车场的安保人员询问她的来历,她配合着拿出身份证,她茫然失措。她进了电梯,直达他的办公室,方泂看见她,礼貌着:“尤小姐,宋总等会儿就来。”
宋平旌和他的助理走进专用电梯,借电梯到达自己的办公室,电梯到了,他推门走进办公室,看见天花板的灯罩着她的脸庞,尤寐坐在沙发上,她听到他过来了,他关闭电话,她凝神一看,他自己进来,后边没跟着助理。
他看见她:“尤寐,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打一通电话”他笑了笑说:“我正想跟你说,带你去几个国家随便玩玩。”
她笑了笑,却是一种湿冷的笑容,不同于以往的笑容。她说:“你为什么总是能够及时救我呢?”
他走到她的面前,她靠着沙发:“你怎么啦,心情不舒服啊?”
她抬眸:“你还没回答我。”
她抬着笑容,躲避着他的触碰,他轻轻低头,俯身着:“我们有缘。”
“有缘。”她笑着着他,他坐到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他问她:“你想问我什么?”
她没出声,他摸着她脖子一侧的卷发,看着她:“我最近的工作结束,就专心陪陪你。”
她那眼角不受控地抽了抽,他解开西服第一排的扣子,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她问他:“你就这么喜欢我?”
他脸色一怔,也不回答她,低下头来看着她:“我对你的喜欢,还不够明显吗?”
“是吗?”她问他:“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呢?”
他脸上笑笑说:“我能不能这么理解呢?你开始在意我了。”
尤寐眼色复杂。
宋平旌的电话一响,他去接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关掉电话,回到她的身边:“你今天还没打吊瓶?”
尤寐点了点头。
宋平旌温柔地说:“要挂盐水,身体才会好得快,”他坐在她的身边,伸出一手,揽过她的肩头。
尤寐从兜里掏出一只腕表,她把那一只腕表举起来,他接过去看了看,笑着说:“怎么了?我的腕表,它有什么问题吗?”
“你追求过很多女人吗?”
他爽朗地笑了:“虽然我以前很渣,但是,我自从遇见你后,我就在改变自己,我过去太冲动了,没有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做不得数的,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我忙于工作,忽略你的感受了,你要我跪键盘,还是诡榴莲,我都听你的吩咐。”
“不过就是一只腕表,怎么了,你又想哪儿去了?”
她抬了抬眸:“这一只腕表,我从你的书房里翻到的,你看看上面订制符号,上面有一朵月季花。”
他笑了笑:“不就是花,怎么了?”
他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她迟了一秒,问:“你能向我说明一下吗?”
“说明什么,说花?”他漫不经心地笑着:“你找到了腕表,你早认出来了,她的确住过这里,我包养过她,你还想听什么?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她抬眸:“你到底什么意思?”
“小姑娘,你该长大了。”
“我本来想如法炮制像玩你姐姐一样的玩你,玩够你,你比你姐姐机敏,你姐姐太沉不住气了,不过,也无所谓,你们下场都一样。”
她看着他,预感到不好的真相。
“啧啧啧…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要觉得你姐姐是被我逼得跳楼的,你也不是小孩子,她和我之间是肉偿关系。多亏了你们的生父生母,当初我也是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我还是给你看看证物,你自己亲眼看看。”
他按下按键,他带她来到办公室后的暗间,他按了几上的按钮,墙顶屏幕缓缓落下,伴着声音。
那是尤然的声音,尤然跪在佛龛前,满脸幽怨与不满,眼中全是委屈,尤然从来没有见过姐姐,这种哀恸的表情,她的眼泪跟着掉。
佛龛一侧是尤隆昌,那种特别的市井粗声,尤寐记得清清楚楚。
视频里的尤隆昌说:“你不要糊涂了!”
尤然仰脸,半笑半笑:“爸爸,你是不是觉得,女儿都是没有心的?”
尤隆昌说:“你有什么损失?宋先生要买你几夜,你给就是了,又不是买你的肾,就算买肾,少一颗要不了你的命。”
尤然的泪,含在眼中。
尤隆昌说:“你和他的事,纠缠不清了,你还想出去给谁玩,谁会这么不识趣接盘。”
尤然跪在地上,挨着佛龛,那声音泣不成音,尤隆昌挨蹲到她的面前:“你往那儿一躺,就一会儿,你又不疼啊。”
“我不是带你回家的,爸爸我欠了好多的债,你想看爸爸死吗?只要你帮爸爸把债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