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酽夜浓,餐桌上的盘子撤了又撤,那热酒要弄晕她的鼻尖。几多温馨的烛光晚餐,烤肉的香气充满餐厅,面食的鲜味溢出餐盘,鲜嫩的水果映着烛光,清甜的贝肉漾出海的气息。
“你不吃菠萝? ”他抬着食指敲了敲桌子的瓷面,他那高高的眉峰像一折素砚。
她抬眼:“过敏。”
他脸色辨不出情绪:“多吃点别的。”
她及时反应,点了点头。
他想了想,再抬眸时,不容拒:“你还有什么过敏?”
“没了,”尤寐嘟着嘴巴,眸色无辜到恳恳,再到无奈握勺:“真没了……”
霍中浚坐在她的对面,饱览她吃热的面颊:“你有90斤?”
尤寐的惊诧很好诠释了他猜测的数字,那脆嫩的腰肢似弱柳拂骨。
火灵灯色骤停于她清亮的眸膜,她弯起笑颜:“差不多。”
他抬下眉梢,眸底约忧。
“吃吧。”
“………”
她握勺埋盘,吃将起来,一勺一勺吃下肚,他好整以暇看着她吃餐,却也是不松眉头。
她那脸颊被灯色镇住愁红,眼色也热了。
半个小时后,她拿起餐巾擦嘴擦手:“霍先生,怎么突然带我过来呢?只是吃饭?”
“跟我走。”
“哦。”
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穿过半片别墅厅,推开浅门,来到一处宽阔绿茵上。
她疑惑地跟着他。
夜雾下,别墅后边有一片得意的绿茵,视野开阔,耳目浴声之好。由近极远,便是草场转花圃再转山林,诸景有变,蛊上心耳。
夜空那一弯月似可手揽,夜风一起,只见一只小黑犬踏月扑草蹿来,它带着满腔的敌意,一嘴尖牙,狂吠不止,四爪洁洁,扑到霍中浚的怀里。
它那一条短短的撅着的长尾巴,摇啊摇,摇个不停,摇得她害怕极了。
她被狗吓一跳,退避着,不敢上前。霍中浚摸着它又软又滑的皮毛,它通体乌亮的皮毛能给她做一件黑绒外套。
它圆滚滚胖嘟嘟的身体,就连月光也贪婪它自头顶至后颈后扬的的半黑半灿白的毛,那灿白的毛上挂着一只银铃铛。
尤寐被它吓得倒抽几口气,都不敢动,不敢发声。那一对惕亮的犬眼,想抓小偷,狗头上长着一对时而耷拉时而竖起的耳朵。
她浑身紧紧,就怕它扑来咬她,她不喜欢狗爪近身,那目中掩不住的害怕,转睛之间瞪得忒大。
她一个二十五岁的姑娘,偏偏被一只狗给震住了。那狗跳下地,就要扑到她的跟前,她才反应过来,拔身躲到他的身后,她害怕地抓着他的胳膊。老鹰抓小鸡,小狗抓女人。
那狗才一米不到,却吓住她。
看吧,它耷拉着耳朵,欢到霍中浚的跟前,抬起一条狗腿汪汪地叫,声音震耳,狂吠之间,气场十足。她腿脚发软,不知所措。
霍中浚蹲身牵过它的绳子,站起来,她就躲往他的身后,那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松也是不松。
尤寐神情紧张,她扫一眼狗狗,咽咽口水:“看不出来,你还养狗?”
霍中浚轻轻抬手,牵开它的脑袋,小狗吐着舌头,还摇着尾巴,一脸萌笑。
“你摸摸它?”
她往后躲,畏畏缩缩,惕心摇头。
他鼓励道:“别怕,试一试,自己去摸它。”
她勉强蹲下,伸出手掌,微微拒颤,他宽大的手掌扣着她的手背,他的手带着她的手轻摸几下狗头上的软毛。
他低声着:“慢慢来。”
她在他的身侧慢慢放松,呼吸顺起来。
他松手。
它淘气地吐舌头,任她摸毛,还转头舔她的手心。
她秒怂,弹手。
她吓得贴向他的身后躲,两人站起来了。
“别怕,它对你示好。”
她扣在他的身后,都不敢多动。
他转头看着她:“它还没有名字,你给它取个名字,它是一只公犬。”
它狂吠几声,乌亮犬眼透着机灵。
“民间有句俗话叫“狗来财”,叫来财?”
“来财?”他笑了笑。
“送你的狗,名字你定。”
“送我的狗?”我谢谢你嘞,我怕什么,你送我什么,她皱着眼睛,干笑着:“来财,来踩,”她瞅瞅它,思索片刻:“还是叫来宝。”
霍中浚沉沉肩膀,点头:“嗯,再摸一次?”
她摇头:“我跟它还不熟,我不敢摸它。”
“会养熟,”
霍中浚微微弯腰,抬手摸它脸毛。
她看着它乌亮亮的软毛:“为什么突然送我一只狗?”
霍中浚失笑:“感恩节礼物,它是纯种血统,它对主人忠诚服从。”
萨摩耶犬是最贵的一种狗,因为它们在世界各地都有很多纯种犬,纯种萨摩耶犬价格更高,而杂交萨摩耶犬价格更便宜。它前不久乘坐他朋友的专机抵达海关,飞回国内,它是一只来自西伯利亚的纯种萨摩耶犬,这种稀有品种以其善良、充满爱心、渴望取悦态度以及他们的笑脸而闻名。
前一段时间,这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