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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是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但椿理子没有任何倦意。

暖色烛火跳动着,将她跪坐得笔直的剪影放大投到纸窗上。

垂下眼睫,椿理子的指腹在无一郎身上摩挲游走。

脸上因为暴晒,有些起皮。

小臂上有不少的擦痕、淤青。

因为高强度的握刀,手指手心上已经磨出水泡了,不少水泡还被磨破,向外缓缓地渗血。

即便这样,他还要继续握刀,他要杀鬼,要把内心中汹涌的恨意宣泄出来。

可她呢?

如果想要继续和无一郎呆在一起,就也要拿起刀成为一名剑士。

她想要留在这里吗?想要杀鬼吗?

就算不留在这里,她又有何处可去呢?

停留在掌心的指尖突然被撺住,无一郎睁开眼睛看着她。

“姐……姐?”

他的意识模模糊糊,嗓音有些嘶哑。

叹了一口气,椿理子无情把手指抽了出来:“不要乱动,我来给你换药。”

无一郎乖巧点头,很自觉地坐直解开上衣。

椿理子让他侧身,伸手把缠在腰间的绷带拆开。

绷单解开束缚滑落在榻榻米上,上面沾满星星点点的血迹。

行……当天上完药,第二天又把伤口弄裂开了。

“你的伤口这样反反复复一直不好,会影响你后续训练的。”

虽然决定不要干涉无一郎的选择,但看到裂开的伤口还是会忍住像一个老妈子一样训斥几番。

然而对面的回复也能气死个人:“嗯。”

椿理子很无语,语气变得凶巴巴的:“乖乖的不要动。”

无一郎再次乖巧点头。

随后,指尖蘸上药膏,准备给伤口上药。

忽地,椿理子的肩膀一沉,一缕黑色长发从她的肩头滑落,无一郎的脑袋沉沉地靠了上来。

……这小子又睡着了。

可伤口在腰后。

无奈之下,椿理子只能环住他的腰,一点点往伤口上涂药。

好一阵折腾后,椿理子才把他放回去,然后替他轻轻盖上被子。

他睡得很沉,即便是有刺激性的药膏涂上伤口,也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伸手拢好无一郎额前的碎发,椿理子挺直腰背,垂眼盯着他的睡颜。

思绪再一次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到底要不要留在这里?

脑海中的思绪翻涌,每每开始深刻思考,那夜鬼狰狞的面目就会刻印在眼前挥之不去。

关于这件事她想了很久。

等再次回过神来,房内的烛火已经燃尽蜡油,熹微的日光穿透窗户,投映在她的手背上。

居然整整枯坐了一晚。

屋外传来尖细的鸟鸣,与之同来的,实木相击的脆响在空气中回荡。

此刻,小腿才感受到酸胀感,椿理子起身出门,活动一下泛麻的双腿。

这里和不死川实弥的宅邸相邻,四周能被允许不在训练场训练的人估计也只有他了。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向不死川的宅邸,远远就看到挥刀的身影。

“不死川先生,居然那么早就开始训练了。”

“哈?这种程度的训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死川的语气反而很不解。

见椿理子沉默,他放下木刀,注意到了她眼底的苍青色:“要准备走了吗?”

“我不清楚…..”

与前几天态度坚决要带着无一郎离开的样子不同,椿理子满目茫然,抬眼望向略为泛红的苍青色天空。

“想走就走呗。”不死川也跟着一起望天,“你们俩一看就不是姐弟的,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娇小姐能待得下去的地方。”

“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过完幸福的一生,那个小子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晨风拂过,黑色发丝如海藻般在风中飞舞,椿理子转头看向身侧的不死川。

“我上次问不死川先生的问题,有结果了吗?”

是指之前不死川问要不要和他走一程的时,她追问的那个问题。

先前接连有世家大族被灭门,作案手段残忍,已经确定是同一人所做。

所以,还尚未被波及的世家们联合起来,在全境范围内搜索有关凶手的信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如惊弓之鸟般做出反应。

这也是她写的那封告罪书能那么快进入产屋敷家视野中的原因。

但那个凶手究竟是不是鬼?

当时不死川给出的回答是还有待调查。

“那个啊……”他抓了抓头发,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一直追问这个问题,“确实是鬼做的,而且还是十二鬼月里的鬼。”

“两年前,我杀了上一任的下弦之一姑获鸟成为了风柱。而你询问的那只鬼,则是替代它的新任下弦之一。”

“关于它的情况,样貌不明,性别不明,表面年龄不明。唯一知道的是,它对于贵族的血肉有近乎变///态般的渴求。”

换而言之就是,只吃出身贵族的人类。

椿理子追问道:“那它一切作恶的源头是?”

这个问题让不死川愣了一下,随即在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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