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闻弦知雅,拓拔宪微微一笑,“老祖宗前些日子还和朕说起,要多谢你们两家娘子入宫侍疾,要不是她们细心照料,只怕如今还缠绵病榻,说起要备两份谢礼。”
国库虽然不丰,但再缺钱他不会少了军用所需,粮草更是早已备好。但他要和钟袁两人算笔旧账。
在他这里没有无知者无罪,做了什么便该认,春日宴经由那人入了他的体内,危及君王之体,是为谋反。
“岂敢岂敢!老祖宗谬赞了,家里娘子不搅扰她起居便算没辜负其母亲在闺中的训导了”,袁怀安肉眼可见地活泛过来,“说来不怕陛下笑话,我家那位娘子回了家,还常常在梦中记老祖宗爱吃什么、几时做什么,也常和内子说她老人家待这些年轻人怎么好……”
如此,便定下了袁钟两位娘子以公主侍读身份再度入宫,封女学士,正七品上,秩比二百石。
女官清贵,可名正言顺陪侍帝侧,之后往往因才德封赏妃嫔之位,比寻常封入宫闱还体面。
袁钟两人喜不自胜,前后脚松了口,找准时机便告退,说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家里人。
两人走后,德庆进来时,只见主上对着新换了的悬剑出神,笑意全无。
“主上”,他硬着头皮道,“兴庆宫的人来了。”
拓拔宪起身,衣摆贴着身形微振,浑然天成的君王之气,威凛若神祇,下着阶子道:“走罢,朕也正好要去见老祖宗。”
青雉听见了,忙闪身出来,行完礼笑道:“奴婢和老祖宗赌说,主上得赶着来看老祖宗,老祖宗还偏不信,说主上这些日子事忙,哪里顾得上她老人家?叫奴婢猜对了不是。”
拓拔宪锋眉一皱,“老祖宗怎么了?”
青雉道:“老祖宗自然好好的,只是主上该操心那位视宫规为无物的贵嫔娘娘了,老祖宗可是说要从她身上开始明宫中法纪呢!此番要奴婢来,便是求主上同去做个见证。”
到了兴庆宫前,正好停了描金画兽的肩舆,有个汉室娘子正被人从肩舆扶下,短短几天不见,就变得弱柳扶风得紧,脸上苍白如纸。
拓拔宪加快脚步,走到了她身边,悄悄握住她的细腕。
文令仪被滚烫的虎掌轻轻颤了下,似在挣扎。
拓拔宪垂眼,忽然在入兴庆宫前停下了脚步,替她整了整腰间垂挂的佩环禁步,叮咚清脆的玉击声从他略带薄茧的指尖流出。
高大健壮的身形俯下身做这些,尤其还是帝王之身,一把扯下长长的禁步做些什么才是他的作风,做这样细腻举动,莫名有些旖旎。
跟在他身后的青雉忍不住多看了眼,讶异得很。
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若有所思。
忙去打量那被君王如此妥帖侍奉的美人,看清她面容之后,青雉直直瞪大了眼儿,难以置信地看向德庆,怎么会是她?
德庆也被吓了一跳,这位不是早已……
拓拔宪还贴心地替她掖了掖侧脸的细发,轻轻掠到耳后,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那个小皇帝此时在东宫,朕也可以让他回到掖庭,故地重游。该怎么做,香奴有分寸。”
“……是。”文令仪忍着浑身的颤栗,没有推开他,低眉顺眼,很是顺从恭婉。
拓拔宪冷冷一笑,将她的细腰揽过,只手便足以掌握。
靠得近,她红紫绫罗裙的裙底又微微散开,裙摆垂在他的乌靴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比她假意恭顺实则忍耐的姿态顺眼很多。
入了兴庆宫后,他还不松手,甚至老祖宗在青雉搀扶后坐在了雕云纹靠背圈椅上,他的大掌还贴在文令仪的腰后,滚烫禁锢。
“给太皇太后请安。”文令仪先说了句,才让他松了股掌,让她能矮下身去行万福礼。
老祖宗听青雉说了什么,并未叫她起来,往椅背前搭着的引枕靠了靠,威目扫过她,口中重重滚出一句道:“你可知罪?”
拓拔宪站在了她面前,微微躬身,“她出宫入宫,是朕的意思。”
“可你托了老身管后宫之事,并未和老身说过只言片语。难道不是包庇?”老祖宗让他走开,后宫事由她处置,脸色严肃,连青雉也不敢多劝。
拓拔宪却含笑道:“老祖宗,是孙儿不对,早该带她来见您。”
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位老人,一直盼着他能在后宫有所寄托,如今有了现成的人儿,再怎样绝不至于真生气。
可这次老祖宗却一反常态,指着文令仪双目炯炯道:“你别说话,让她说!”
文令仪试着抬了抬眼,越过他的身形看过去,“我……妾知罪……”
从她口中再度听见这般自称,拓拔宪视线柔缓了许多,仿佛她又成了那个毫无心计、可怜纯善的香奴,青涩稚嫩得要他时刻护着才行。
“老祖宗,这一切都是朕的主张,和她无关。”他脱口而出,极少见地当面违逆老祖宗。
老祖宗看了眼脸色发白的文令仪,再看了看他,嗤一声笑了出来,“怪不得你不敢让她来见老身!不就是失而复得吗?瞒着,都瞒着,有本事也学别人金屋藏娇的法子,筑个金屋把人家藏一辈子。”
又叫青雉去扶她过来,“可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