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绝的拓拔宪,来不及痛苦,已先被茫然冲倒,“你怎么会在……?”
“朕当然会”,拓拔宪肆无忌惮地曲解她的话,盛怒的鹰眸盯住她不放,“香奴忘了吗?后来几次,孤解香奴的石榴裙比谁都顺手。”
文令仪脑中空白,随着他话想到些香|艳光景,偏偏多想一些,身子就莫名快慰些,用细腕堵住了溢出怪声的双唇,意识又开始朦胧起来,只有双膝还在默默拢紧。
定是他发现了什么,偷偷给她下了药,想让她屈服于她。
可她不要再和他做那样的事,异族贼子,窃了宋国,怎么还敢觊觎于她?
但是……
带了酥痒的热听不见她的拒绝,无情地烧她的四肢百骸,将她的理智燃尽,只剩下受药物驱使的躯壳。
“香奴,过来,过来便好了。”拓拔宪微微俯下身,以君王之姿召她上前,像在召幸真正的女奴。
文令仪明知不该,晃了晃头,双膝却不由自主地听了他的话,向着那抹朱红在的方向慢慢挪步,越靠近还越庆幸着幸好有那抹红,不然她如何在漆黑的屋子里一眼找到他?
终于到了他脚下,她虚弱地趴在他的膝头,整个人像被水洗过,仰起湿漉漉的眼儿看他,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哥哥……你救救我……”
男人身上的清冽之气,好似天生带了凉意,能解她身上热毒。她在混沌中想一定是哥哥来救她了,只要多求几句,就可以马上得到解脱。
拓拔宪托住她就要倾倒的柔肩,拂过她喘|息点点的芳唇,带了凉意的长指逡巡到了绣纹精贵的衣领处,过而不入,看着她贴在自己手背上磨蹭挽留的粉艳面颊,忍着不把她掐死的欲|望淡淡道:“叫朕哥哥无用,朕不能碰臣妻,如何是好?”
文令仪对他的话听得不甚清楚,只听见“哥哥”二字,满腔的委屈涌到鼻尖,又感觉的那双能让她凉快些的长指就要撤走,她就要再度陷入无望的沸热之中,无法解脱,终于无助地泣了出来求道:“求你,求你不要走……”
拓拔宪鹰眸越发幽冷,“文夫人的意思是,求朕在这里,要了你这个臣妻?”
文令仪被话中冷意激得一颤,脑中清明了些,见自己竟然主动卧在男人臂间,缠着他手臂不放,回想发生的种种,几欲昏死过去,狠狠推他。
“滚开,你这个鲜卑贼子……”
刚触碰到他衣袖,又一阵猛烈酥麻袭来,她没了清醒意识,只觉得单单留住长指也无济于事,身上怎么还是难受,委屈得低声哭了出来,泪珠凝不住了,颗颗落在男人黝黑手背,口中无意识重复起他的话,“要了臣妻罢……求你……真的好难受……”
拓拔宪面无表情,一用力,抱起了抽泣的她。
青色床帐被人突然掀开又落下,合拢的青帐内,铺着柔软衾被的床榻承受了比平时重上许多的分量。
而那深掩的床帏尽处,由于透不进半点月光,黑浓成了刑狱所在。
欺霜赛雪的肌肤在暗狱中见了天日,雪□□细,似乎在发着光。
女人柔若无骨地窝在男人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求他帮她,还一口一口地吻着他的下颏。
拓拔宪忍耐着完完整整看过,想着不愧得她口中哥哥数年珍养,竟舍不得在她身上留半点痕迹。
他压抑着起伏的心绪冷笑,受过伤的地方隐隐作痛。
可惜他是她心中乱臣贼子、灭门仇寇,当然和那人不一样。
他只会用满身蛮力在她身上征伐,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让她知道既做了他的女奴,不管是否真心实意,即便怀着深仇重怨,没本事杀了他便该好好认命。
到后来乌云似的头发如瀑而散,惊颤的发尾一次次拂过男人胸前结痂留痕的旧伤,男人顿了顿,入得越发重力。
……
文令仪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清润的眼中惊魂未定,双手用力攥住玉色衾被。
在她最后的记忆中,她被拓拔宪抱了起来,压入床帐深处。
而此刻她就在床帐之内,口中干涩。
她头疼得厉害,忍着疼意,将有些沉重的手腕抬起,颤抖着揭开衣袖。
细腕一如既往的白皙干净,侧面倒有些淡淡的粉,能看出是压在什么地方久了,留下了红痕。
文令仪慢慢地放下衣袖,轻咬下唇。
看来真的还是梦……
她往帐外看了眼,天色昏暗,想来不过五更天左右,没再留神自己身子如何,想着哥哥今日就要起程,得赶紧预备送行之事才是。遂叫了声“钟儿”,没太注意声音哑得厉害,是哭喊很久才会有的,翻开了衾被,盘算哥哥随身带的衣衫吃食够不够。
钟儿一听见吩咐,提脚闯了进来,像就守在门边一直没离开,疾步到了床边,格外快地掀开了床帐,“娘子!”
文令仪扶着她手下床,穿着鞋履,见她满脸焦急,心中咯噔一下,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钟儿瞬间红了眼眶,难忍抽噎,“郎君……郎君在一个时辰前走了,奴婢本想叫醒娘子,郎君说让娘子睡个好觉,不要去送他了。若想他了,就看看院子里的那些花灯,都是郎君在昨夜亲手画的。”
“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