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人真的是长在烂泥里,不值得帮,也不能帮。
莫说二姐三姐这样的性格会打蛇上棍,就连她自己也很难保证不会动歪心眼子。
如果宿淼真的姐姐长姐姐短,凡事都主
动掺和进来,让她以为这个妹妹可以任她索取,时间久了估计她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车冬梅心神一凛,指着车夏荷反唇相讥:“告啊,你让他去告,千万别拦着,我不会感谢你。”
车夏荷:“你——”
车冬梅:“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告吗?因为朱永年给我饮料里下药,他们敢告我伤人,我就敢告他们耍流氓,我则是正当防卫!”
说着她冷笑道:“还真是便宜他们了,但凡我不是小学没毕业,懂得更多点,你男人和你小叔子这会儿都到牢里去了。”
越说越觉得没文化吃亏!
车夏荷被挤兑得脸通红,眼睛慢上水雾,身形摇摇欲坠,似是被这番话气狠了。
她看着车冬梅,痛心疾首道:“冬梅,你真的变了。变得满身是刺,看谁都觉得别人要欺负你。那个根本不是药,是永年听说你这阵子工作累,浑身酸痛心疼你,特地找人买来舒缓疲惫的药,你问都不问就——”
“你放屁!”车冬梅打断她,讥诮道:“真不是下三滥的东西能贼眉鼠眼,偷偷摸摸?他要真无辜,早就拉着朱永和告我去了,车夏荷,你就是个蠢货,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怪老挑中垃圾当丈夫。”
车夏荷瞪大眼,眼泪整颗滚落。
“……我好心为你保媒牵线,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对得起我吗,啊?”
车冬梅:“哦,这就叫好,那我以前对你的好不算数吗?既然你要这样说咱们就来算算账,你被周富家暴的时候,谁替你张的目,是爹是娘,还是你那个护得跟眼珠子似的弟弟?是我!”
“你被周家磋磨流产的时候,爹娘吱声了吗?给钱了吗?是谁帮的你,是我,是大姐,还有小妹,是我厚着脸皮去找小妹借的钱。你出院后有跟大家说过一声谢谢吗,又想过还钱给小妹吗?还不是我在还。”
车夏荷噎住。
“我都说不还了,她那么有钱,根本就不差就两百块,是你自己——”
车冬梅听到这儿,心情已
经不能单单用失望来形容。
二姐说她变了,其实她一直没变,变的反而是她。
她被周富欺负时,懦弱胆子小,也可怜得很,她见了来气,也只是怒其不争。没想到嫁给猪肉贩子后的她胆子大了,也贪心了。
车冬梅深深看着她,突然抽掉插销,拉开门。
把她往外一推:“二姐你好自为之,以后咱们姐妹真的不用走动了,你过你的好日子,我熬我的。咱们谁也别管谁。”
说完,不等车夏荷说话,她无情地把门关上了。
车夏荷盯着紧闭的房门,气恼得用力拍了两下,里面连话都懒得说了。
另外两家人见状,热心地问道:“咋回事啊,你和你妹又吵架了?”
“要不说给大伙儿听听,等她气消了,咱们也帮着劝一劝。”
“……”
屋里的车冬梅听得模模糊糊,但大致能猜到他们说了什么。
毕竟之前两人冷战的几个月里,车夏荷就经常往这里跑,那两户人都认熟她的脸了。
她懒得理了。
从前是她自己太傻,觉得她冲破了爸妈设置的牢笼,看清了爸妈的不称职和可恶,就有义务拉着其他几个姐妹出火坑,总觉得她们一旦清醒了就能过上好日子。
可事实是,能清醒的早清醒了。
而不清醒的,她们不是不知道爸妈不好,但她们习惯了,已经不想改变了。
她死拖活拽,非把人从呆惯了的环境拖到另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难怪吃力不讨好,背后受埋怨。
现在她想开了,爱咋咋的吧。
她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沈艋那边答复很快。
不过是招个售楼的业务员罢了,又不是什么管理岗,他都没问车冬梅的任何信息。
一来,他相信韩勒两口子的人品,有问题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开这个口;
二来呢,哪怕车冬梅不适应,干不了这个也无所谓,就当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养个闲人就好了,反正提成的业务员固定工资就那么点,别说一
个,韩勒就算扔十个过来他也没意见。
车冬梅得到这个机会后欣喜若狂。
她身上没多少钱,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宿淼。思来想去后,便花了两天功夫给小外甥女做了一个同百货商场里类似的洋娃娃当回礼。
宿淼收到礼物当然开心。
她帮车冬梅时自然是不图报答的,只是觉得她人不错,不拉一把可惜了。
但对方心怀感恩确实会让人更高兴。
她把娃娃放在女儿的小床上,笑盈盈地问道:“新工作还好吗,适应得怎么样了。”
“同事都挺好相处的,我最近学到很多,最重要的是,我好像看到希望了。”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从前凭着一腔孤勇跑到广州进厂当女工,每个月能拿三十多块就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