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较轻松快活了。
没人怀疑宿淼会不会兑现承诺,她衣着打扮挺简单的,也没有涂脂抹粉,但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这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姑娘,通身不可捉摸的贵气。
想到慢上十来分钟就能赚一块钱,大伙儿待她那叫一个亲热。
有人赶紧起身,给她让了个座儿。
还夸她勇敢,敢于揭露坏人的真面目……
宿淼其实也松了口气,还好这会儿不是上下班时间,车上也没有掐点要走的人,否则又得争论一场。
公交车开到状元街派出所,两个壮硕的汉子押着猥琐男下车,宿淼给民警说明了情况,人被扣下了,她依诺付给大伙儿报酬。
这件事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让她有种调头回家的冲动。
但迟疑了一会儿,她还是克服了这种不想出门不想跟人交流的心态。
总不能遇着一个恶心的人她就一辈子不出门了。
一番打气后,宿淼又踏上了这辆公交车前往疗养院。
安南疗养院名头好听,实则就是精神病院。
宿淼进去后跟前台护
士说明自己要探望覃美芬,前台护士拿着对讲机联络了谁,而后另一个年轻一点的护士同志就来了。
领着宿淼朝三楼病房走。
楼梯转角是很大一面的窗户,宿淼往下面瞅了一眼。
十几个穿着病服的人各干各的,有盘腿坐树下打坐、一派高人模样的,有像青蛙一样蹲着跳来跳去的,还有一个翘着兰花指在那咿咿呀呀唱着啥……
“他们这是……?”
护士瞥了一眼,见怪不怪,笑道:“这些算是好一点的。”
宿淼没懂这个“好”是啥意思,是说没病的意思?那覃美芬就好好的,脑子没啥大毛病。
见她不明所以,护士笑容加深,解释道:“脑子不太清醒,但脾气平和,没什么攻击性,有些人啊不仅脑子不好,还动不动就打人,那样的人我们才不敢放他出病房呢。”
她这话说完,宿淼若有所思。
问:“覃美芬不能出来晒太阳吗?”
护士说:“覃美芬在三楼,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不仅多次攻击医护人员,也有自残倾向,医生平时都把她固定在病床上。”
担心她误会医院对病人粗暴,护士解释道:“这样也是为了让她不伤害自己。”
宿淼点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三楼。
覃美芬的病房在楼梯左手边第三间,宿淼手刚握在门把手上,就被护士制止了。
……??
就见护士先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了一眼,似是在观察里面的状况。
确定人关好了,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宿淼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跟关押重刑犯也没啥区别吧,公爹还挺狠的。
一进屋就更傻眼了。
那个出门必定把自己拾掇得仔仔细细的覃美芬长发凌乱,狼狈疯狂地躺在床上,手被布条捆着,一只脚被铐在的床柱上,上半身也被固定在床上。
见到宿淼和护士进来,覃美芬眼睛亮得惊人,奋力抬起头往她身后看。
等宿淼进来,护士把门带上:“你别靠太近啊,她要是有动作,你就按这儿
。”她指了指门边墙上的按钮:“铃一响,我们就过来。”
宿淼点点头:“谢谢啊。”
护士:“没事儿,精神病人嘛,谁摊上都难。”
宿淼淡淡笑了笑。
覃美芬眼中的光渐渐熄灭。
脸上的狂喜化为失望愤怒,她吼道:“这么只有你?韩勒呢,我儿子呢?他怎么没来?”
宿淼回头瞥了眼门上的窗,没见到外头有人,她说:“韩勒忙,今天只有我来看你。”
她顺手将那罐麦乳精还是什么东西放在旁边一尘不染的小桌子上。
覃美芬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宿淼,特别瘆人。
宿淼没靠过去,就站在原地:“您也甭瞪我,我就是想着你和韩勒那点子血缘关系才来看看你,想提要求那都是不可能的。”
覃美芬:“我没疯,韩大业把我关进来就是想报复我!韩勒他是我儿子,他就没替我说句话?还有韩勒他外公外婆呢,这么久了气还没消吗?宿淼,我可是你婆婆,你得帮我,你必须得帮我,让韩勒把我弄出去,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只要我活着,他就得孝顺我。”
宿淼觉得她怕是真病了。
得了妄想症。
干出这样的事,还想着她和韩勒把她弄出去。
宿淼来这一趟,就是帮韩勒刷一下面子活儿,又不是真心想听覃美芬过得如何。看她死性不改一点没为这事羞愧,还理所当然地使唤韩勒。
就生气。
既为韩勒不平,又心疼他。
哪怕是装,覃美芬都不乐意装出一点点愧疚和母爱。
她眼珠儿一转,故意激怒她:“那不行,认识你的人都当你死了呢,你这么伟大,为了爱情干什么都不磕碜对不对?父母儿子脸上能不能看算什么?都得为你那龌龊虚伪的爱让路。你还指望韩勒把你弄出去,你想得真美。”
覃美芬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