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答案。
吴红玉摇了摇头。
当时她急着叫人帮着把宿淼送到医院,根本顾不上去查那个冒冒失失的女人是谁,但是——
“能进咱们大院,萍萍又说不认识,肯定是哪家的亲戚。等回去问问小江他们就知道了。”
小江是门卫。
部队大院进出管控很严格,陌生人进入小区,不仅需要军属提前打招呼,还要身份登记。
不管那女的是哪家的,她都逃不了。
宿池忍着怒气,说道:“妈,你和红玉在这里等着小妹,我去派出所报案。”
柳玉绣不解:“等你爸回来让他去查不就行了吗?去报案会不会多此一举?”
通常来说,部队家属间出了什么摩擦矛盾都会选择内部解决,毕竟属于不同的系统,冒然让公安部门介入很可能引起一些人的反感。
宿池哼了一声。
拳头捏得死紧,手背青筋毕露。
“爸的位置不上不下,韩家倒是势大,但韩军长那人爱面子,韩勒差点被人弄死也没见他讨个公道,囡囡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落地,爷孙俩没相处过能有几分感情,谁知他这次会不会和稀泥?”
“咱们也不知道对方是哪家的,
万一对方会做人,直接押着人跪在咱们家门口声泪俱下,你和爸难不难办?不妨让派出所去查,甭管她故意还是无心,该怎样就怎样,反正这事本来也该归他们管。”
听到这段话,柳玉绣抹掉眼泪。
咬着牙,点点头:“那你快去。”
谁欺负了她闺女都跑不掉。
又想到宿淼和肚子里的娃娃还生死未知,柳玉绣简直悲从中来,低泣不已。
吴红玉红着眼睛,心里自责得不得了:“如果今天我陪着她出门就好了,怎么说也能挡一挡,我要早知道一晃眼就出了事,我就拦着不让她们出去了,韩勒还不知道囡囡出事,他要回来,我怎么给他交代啊……”
她心口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说着说着,眼泪又哗哗地流。
手术室里,宿淼意识有些混沌。
仿佛分裂成两个人。
一个躺在手术台上,剖去了尊严犹如开膛的青蛙。而另一个无助的飘在半空中,茫然无措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够清醒的思维里不断回放着那个女人撞过来的那一幕。
“贱人!贱人!是不是你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宿淼你在哪里,我要杀了你!”
那就是冯云之的脸。
那嚣张的语气,京城贵女独一份儿的雅言,走路时总是下意识双手叠放在小腹上,以为如此便能处处彰显她信国公千金的身份。
实际上,不过是人家手里的一杆木仓。
是信国公夫人玩了一招捧杀,才让她生出妄念,觉得庶出的她就可以在京城横着走,谁都不放在眼里。
没想到,那场落水竟把她也带来了?
冯云之的突然出现让宿淼乱了心神,这才没能在第一时间躲开。
想到肚子里的宝宝,慌乱如同决堤的江水,奔流不止,在打完麻药后,医生开始给她做剖腹手术时,那些慌乱茫然都变成了满满的自责。
宝宝,对不起。
妈妈的失误让你没办法更强大地来到这个世界。
她懊
悔得不得了。
冯云之又怎么样?
这里不是大盛,她身后更没有一个了不得的爹。
自己的身体都变了,又在这儿生活了一年,她能认出自己吗?
就算认出又如何,当日她敢把冯云之拽下水同归于尽,现在她若想给自己添堵的话,她照样能对付她。
宿淼又是恨冯云之出现得不是时候,又悔自己心态不够稳,竟被她吓得愣在原地,自己受罪就罢了,还苦了她悉心照顾的宝贝女儿。
她下意识想要寻求依靠,迫切想听到韩勒的声音,后知后觉想起他并不在身边,这一关她必须自己撑过去。
宿淼只能默默流泪。
不断在心里祈祷:宝宝,你要坚强啊,妈妈很想很想见到你。
不知过了多久,宿淼听到医生的对话:
“24公斤。”
“早产还长得挺好的,孕期营养补充到位了,这妈妈合格了。”
护士接过宝宝,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
“哇——”的一声。
不够洪亮但好在不像小猫崽那样脆弱。
听到宝宝的啼哭声,宿淼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像决了堤似的涌出来,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宝宝那娇嫩的脸颊。
因为早产,她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孩子就立马被送进了新生儿病房,紧接着,由于麻醉关系宿淼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
宿池几人立刻围上前,就见护士抱着小小的一团儿出来了。
不等他们问,主动开口:“是个闺女,24公斤,体重有点轻,不过好在器官发育成熟了,先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等确定生命体征平稳,无其他并发症,能够自主吃奶,无黄疸无腹胀后就可以出院了。”
柳玉绣忍着焦急听完。
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