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淼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儿,突然开口警告他:“不许再翻|墙进我家。”
万一被人看见了,又不知要传出什么闲话,别人肯定要说他们不知廉耻,无媒苟合。更甚者,如果这条巷子里藏着败类渣滓,有那等轻浮的宵小之人窥见后也跟着学,她这院子还安全吗?
她一个姑娘家独居,不能不多考虑。
韩勒双手插在裤兜里,斜斜倚在墙上。
一派惬意:“外公外婆年纪大了,休息得早,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我就住隔壁。”
极普通的话,但似乎是关系挑明了,两人之间添了一层暧昧的纽带,宿淼一听到他的声音,心就忍不住怦怦直跳。
她低声“唔”了一下,犹犹豫豫:“……那,我就进去了?”
韩勒:“去吧。”
宿淼转身推门,感受到背后始终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追随着,整个人仿佛被火焰包围着,从后背燃烧至脖子,耳朵,脸颊。
偏偏这个时候,韩勒又开口了:“你不会一觉醒来,就把今晚的事忘了吧?”
“我们的事,可是说定了,你不能反悔。你敢反悔,
我就敢追到柳阿姨面前告你个始乱终弃。”
宿淼猛地回头,好久没说话。
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韩勒!!!”
韩勒哼笑,手指勾着她的发梢,略显缠绵地转着圈:“晚安,我的姑娘。”
宿淼:“……”
谁说女子变幻无常,照她看男人也不遑多让。
她还想说什么,一道气急败坏的男声传来:
“哎哎哎,我说你俩有完没完,我在这里等了快十分钟了,你俩一会吵吵,一会腻歪,大半夜谈情说爱非得在路上堵着吗?韩勒,你有点公德心啊。”
巷子倒不窄,可是中间站着两个人你侬我侬,谁好意思过去?
韩勒这小子就是有病,处个对象也不消停!
宿淼顺着声音看去,斜对门站着一个男人,手里端着一口砂锅站在那儿进也不是,出也不是,正不耐烦地瞪着他俩。
她脸咻地一下烧起来了,都没注意到这人喊了韩勒的名字,更顾不得跟韩勒道晚安,掩面扭头就往自家跑。
那背影慌张得,跟有狗在撵她一样。
“我说你怎么突然买这边的院子,你这追女人动静还挺大。”说话的男人叫洪旭阳,两人小时候就认识了,后来洪旭阳一家被下放,韩勒下乡,倒是多年未见。
韩勒回城后才又重新走动。
对着熟人,韩勒直接没个好脸色。
他的好说话似乎只对着宿淼,等大门一关,脸上的笑容立马撤下。嗤了一声,嫌弃道:“老子乐意,我还没嫌你站那儿碍眼呢,还好天黑,没丑到我媳妇儿。”
说完,也不理洪旭阳啥表情,一路飘回隔壁了。
洪旭阳:“……”
妈的,大晚上被秀了一脸恩爱,还要被骂没眼色。
他招谁惹谁了!
韩勒,你小子以后最好没事求到哥哥头上,呵。
宿淼难得没睡懒觉。
不知潜意识里期待的是绝美小笼包,还是跟韩勒一起吃小笼包,这一晚她都被各式各样包子的香气围绕着,最气人的是
,韩勒在梦里还欺负她,故意拿包子馋她却不给她吃。
一夜没睡安稳。
等韩勒敲门时,见到的是一张怨念深重的脸。
“……还说只有一点点喜欢我,瞧瞧,都兴奋得一宿没睡了。”韩勒看着她眼底的青色,忍不住笑出声。
宿淼被他笑得一恼,又听他出言逗她,顿时面红耳赤:“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才兴奋得一宿没睡!”
本是为了糗他,谁料韩勒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我确实激动得没睡着。”
宿淼:“……”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脸皮这么厚的?
他说得直白,自己倒不好撒气了。
宿淼想想,忍不住笑了,又想到街道办糊弄她的女干事:“咱们快去吃早饭,一会儿你忙你的,我要去街道办举报骗我那个女干部。对了,我举报她,她会被惩处吧?”
既拿了宿安的好处,怎么能让她全身而退一点麻烦都没有呢?
韩勒劝她不要报太大期望:“这种小单位就算举报成功,也顶多是通报批评,不会伤筋动骨。”
早晨温度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宿淼只觉得他的声音清朗性感,很好听。好听到让她知道对方不会有大损失也不生气。
“举报她是我的事,怎么处理是单位自己的事。”
如果对方被通报批评,不知道会不会把这笔账算在宿安头上呢。
说实话,宿淼烦透了宿安主动在她眼前蹦跶,她挺想给宿安找不痛快。
依照宿安偏激的性格,要算计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都不需刻意在爸妈兄长面前上眼药,只要她时常出现在宿安面前,稍加刺激她,她便能为了对付自己而方寸大乱,手段百出。
到了那时,她再把她的所作所为捅到爸妈面前,依他们眼中见不得沙的正直,在尝试纠正她的性子失败后便会渐渐放弃宿安。
没了家人做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