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往楼下走,宿淼乖乖跟在身后,小狗腿似的:“爸,您补偿我之前,能跟我通个气儿吗?”
“赫!还想怎么着?”宿卫国脸拉得老长,故意吓宿淼。
要说之前宿淼还有点怕他,毕竟宿卫国常年冷着脸,但听过他刚才说的话,宿淼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拳拳之心。
她这人惯会打蛇上棍,得寸进尺。
知道宿卫国不喜欢别人弄虚作假,当即挽着他胳膊撒娇:“报告团长,我觉得自己文化水平不够,最近在努力拓展知识,可以先不上班吗?”
宿卫国顿住脚步,低头看她,不敢相信他闺女还有这觉悟:“那照安安说的,送你念高中去?”
“不不不。”宿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宿卫国眼底无奈一笑,训道:“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没有!”宿淼就差竖指保证了,她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嘟囔道:“别人十九岁念大学,我去念高一,会被人笑死的,我不去。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
她不排斥别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羡慕、嫉妒、好奇、爱慕……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把她当笑话看,她的虚荣心让她承受不了这种打击。
光想想都得花容失色。
宿卫国懒得再讲大道理了。
有了宿安在前,他现在对宿
淼的容忍度都变高了。
宿淼娇归娇,还有小姑娘爱攀比的臭毛病。但她一向只有嘴把式,不会四处给家里捅娄子,她就没那个胆子。
反之——
宿安看着乖,不论他和玉绣说什么,她嘴上都答应得好好的,但一不留神就背着他们搞出大事。
哎,儿女都是债。
楼下柳玉绣跟蒋母坐在一块聊天,吴红玉在厨房帮忙,宿池还没回来。宿淼迅速看了看周围,没见到韩勒的身影,她有些疑惑,想问问柳玉绣吧,蒋琴和蒋母坐在那儿,宿淼不方便凑过去。
她想了想,借口帮忙跑去厨房。
“嫂子~~~~”
吴红玉正在切肉,看宿淼进来,头也没抬直接吩咐道:“把蒜剥了,再把小葱洗干净。”
“哦。”宿淼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上剥蒜,问道:“韩勒呢,他走了吗?”
吴红玉笑她:“一会儿见不着你就急了?”
“没~有,我就是看妈一直在跟杨阿姨说话,不是担心冷落到客人吗?”宿淼解释。
“是,这会儿是客人,说不定啥时候就是自家人了。”
吴红玉:“喏,杨阿姨跟妈商量蒋陆和宿安订婚的事,也不知怎么就想通了,之前还说婚事不能换人,一定得你才行……看我这嘴,你别当真啊。”
万一勾得宿淼起了心思,那她真是罪人了。
宿淼抿嘴,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嫂子,你靠近点,我告诉为什么。”
吴红玉见她神神秘秘的模样,倾身凑到宿淼身前,宿淼把蒋陆有女朋友的事说了。吴红玉瞪大眼,恍然大悟:“天哪,那她——”
宿淼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捂住吴红玉的嘴巴:“嘘!!!”
“怎么了?红玉,你和淼淼在干嘛呢?”柳玉绣的声音传来。
宿淼高声回答:“没事,妈。青菜里有毛毛虫,我和嫂子吓了一跳。”
她一松手,吴红玉已经被辣得满眼是泪了,宿淼抱歉地看着她,小声说:“嫂子,对不起嗷。”刚才一时情急,忘了自个儿手上全是大蒜味儿了。
“怪我自己太激动。”吴红
玉赶紧拧开自来水,捧着冷水反复往嘴巴上抹,可算缓过劲了。
刚缓过来,就忙不迭地问起蒋陆的事。
宿淼知道的也不多,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瞒着的,顺便还告了那姑娘一状。
吴红玉听完直皱眉:“是白月推你的啊,之前怎么不说呢?这事儿过了这么久,我们找上门人家估计也不认,傻囡囡,白被人欺负一场。”
难怪那姑娘第二天特地打电话到家里问小妹的情况。
“估计是摔下楼时撞到脑袋了,我也是前几天突然想起来的。”
吴红玉也顾不得气恼白月了,关切地看着宿淼的脑袋:“那医生忒不靠谱了,当初还说你头上的包没关系,瞧瞧,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那白月头一天还拿蒋陆的事戳你心窝子,第二天还让她进门,你真是……让我怎么说你。”
吴红玉就这个性子,看家里所有人都宠宿淼,尤其是丈夫对妹子比对她还上心,她就忍不住泛酸。
但外头有人欺负宿淼,她立马化身护犊子的母老虎,恨不得把对方撕了。
要不,怎么会又掏钱又跑关系,给宿淼解决工作难题呢。
宿淼看她越说火越大,想到这位嫂子有火就得发的特性,生怕她现在跑出去打电话臭骂白月一通,赶紧把话题转到宿安头上。
“嫂子,你说杨阿姨突然上门商量订婚的事,会不会跟蒋陆的女朋友有关系啊?”
吴红玉给五花肉刷酱油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还真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杨阿姨不像看重门第的人,要不然咱爸以前职位比蒋叔低,她哪能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