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刚才她认真观察了蒋家母女和宿安的相处方式,宿淼还发现一个好玩的现象。
蒋琴不太看得上宿安,言语动作都很被动。宿安主动与她交好,肢体上非常亲密,说话也是哄着捧着,但眼底又时不时划过不屑,还有显得格外突兀的“怜悯”。
这就很奇怪。
宿淼实在感到纳闷不已。
照理来说,常年被“父母”压榨欺负的人不可能养出这样奇怪的心态。
若不是宿安长相跟宿妈非常像,她都要以为车家撒了弥天大谎,故意找个假的来冒充呢。
宿淼说完也不理她什么反应,转身就往屋里走。
突然,胳膊被猛地往后拽了一把,她连连倒退几步尚不能止住跌势,正当宿淼以为自己要摔个屁股蹲,形象大毁时,一双有力的大掌落在她后背肩膀处。
“没事吧?”
是韩勒。
宿淼惊呼好险,她拍拍胸口稳了稳心神,扭头笑了笑:“谢谢啊。”
道完谢,她就跟头小狮子似的,猛地朝宿安方向扑过去。
宿安还在震惊韩勒的神出鬼没,根本没回过神,就被宿淼报复了。
直到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痛楚,她才反应过来手掌磨破皮了。
“宿淼!!”
宿安眼睛冒火,吼道。
宿淼当即凶回去:“喊什么?你推我一
下,我现在推回去,咱们扯平了。”
其实动手后,她心里并不平静,手还在微微颤抖呢。
这是她第一次打人。
有点新奇,还有点刺激。
宿淼好像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不假思索选择当场报仇,这比憋在心里再暗暗设局报复爽多了。
宿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冲过去拽宿淼头发。
眼角余光瞥到宿卫国夫妻的身影。
她立马停下脚步,摊开手掌,将擦伤给宿淼看。
泫然欲泣道:“你受伤了吗?你不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吗?宿淼,你不仅小心眼,你还恶毒得很,居然带人来欺负我,你太过分了。”
宿淼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脸变这么快,莫非——
附近有人在看?
虽然猜到了,但宿淼一点也不想收敛,如果她对宿安玩嘤嘤嘤的把戏,那才叫不正常。
她冷笑一声:“做了缺德事不敢认啊,你先动手打人我才推你的,我俩扯头花你干嘛攀扯到别人身上?你真奇怪哎。”
宿淼说完,转身要跟韩勒说话,就见宿卫国和柳玉绣站在不远处。
一下就呆了。
这是想在爸妈面前上眼药啊。
恍然大悟后,宿淼心跟着提了起来,方才她确实咄咄逼人。她犹豫了两秒,呐呐开口:“……爸,妈。”
柳玉绣为难的看看她,又看看宿安,叹气。
宿卫国面色冷凝,先看向韩勒。
目光好似能看透人心:“韩勒,你怎么在这里?”随后他瞥了眼宿淼,语气肯定:“送淼淼回来?”
韩勒微微鞠躬,礼貌问候:“宿叔,柳阿姨,不介意我进屋坐坐吧?”
宿卫国“哼”了一声,看着宿安、宿淼说:“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说说怎么回事。”
说完,胳膊一甩直接往里走。
宿淼、宿安紧随其后。
柳玉绣想着两个女儿的矛盾,强打起精神,笑着招待韩勒:“小韩,快进屋坐。”
二楼书房。
宿卫国给自己倒了杯茶,目光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两人身上。
宿安只觉得小腿肚
子开始抖来抖去。
“淼淼,你来说怎么回事?”
宿淼定了定神,从自己到街道办报道讲起,一直到宿安让她帮着圆谎。中途宿安几次要开口都被宿卫国眼神制止了。
听完宿淼的说词,宿卫国才看向宿安:“安安,轮到你了。”
宿安张了张嘴,她想拿自己跟吴红玉说的那套糊弄人,但她心里清楚,这个借口并不高明,宿卫国眼光如炬,她根本骗不过。
一时说不出口。
宿卫国:“你不说话,就是对淼淼说的并无异议,对吗?”
“老实交代,是不是花钱贿赂了登记资料的干事?”
宿安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爸,其实你已经认定了是我错,不是吗?”
宿卫国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宿安双手握拳,神情激动:“我没错。我已经荒废了几年,根本学不进去,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念书?
你说会去跟蒋叔叔商量我和蒋陆的婚事,可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你只问过一次,听蒋叔叔说不同意,就再也不肯替我说说话,爸,你为什么不盼着我好呢?”
“不过没关系,谁让我是半路回来的呢。你们不帮我,我一样能讨杨阿姨的喜欢。”
“杨阿姨今晚来咱们家,就是为了跟你们商量订婚的事。”
你们再偏心宿淼又如何?
杨阿姨也不会考虑选她当儿媳妇。
就算那新冒出来的韩勒喜欢宿淼又怎么样?
她都听蒋琴说了,韩勒眼高手低,喜新厌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