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太佩服你了。”
她说这话时,笑着的眸子里泛起浅浅的涟漪,羞涩可爱。
韩勒眸光微暗,声音变得沙哑:“别勾我。”
自从查出怀孕,两人每天都是盖着棉被纯睡觉,可温香软玉在怀,对于一个热衷夫妻情|事的男人而言,实在是不小的煎熬。
偏他的姑娘偶尔还想使坏,仗着他不敢动她,便时不时勾他,真是个欠收拾的丫头。
宿淼重重咬了下他的嘴唇,清脆的笑声响起:“是你自己心不正。”
韩勒喉结滚动,艰难的将视线从她脸上挪走,手按在她后脑勺上,把她按在自己胸口,粗声呵道:“睡觉。”
接下来两天宿淼依然在忙着。
到了大年二十九,宿家请客团年。
这算安南的习俗之一,不管城里人,还是周边农村,一进入腊月,就开始杀猪请吃饭了。
城里家家户户没养猪,倒是能攒上一阵子的肉票,到了年前办一桌好的,请亲朋好友聚一聚。
到了二十九一大早,两口子就回宿家了。
这算是宿淼第二次见到蒋陆。
变化很大。
记得第一次他气势汹汹找到文化巷给韩勒撂狠话的模样,挺书生意气的,有些冲动面子薄,但整体上还是一个气势昂扬的人。
这会儿再见,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消沉。
人的精气神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不可捉摸,不可描述,但又让人清晰的察觉出对方的心态变化。
宿淼见之,更觉得宿安的打算会落空。
这样一个精神颓唐的人,即便再有雄心壮志,也会在现实的消磨中一步步走下坡路。
“淼淼,好久不见。”他扯了扯嘴角,有几分勉强。
宿淼面无异色,笑着点头:“嗯,很久不见呢,杨阿姨他们呢,怎么不在?”两家是至交,又是亲家,将家人自然没有缺席。
蒋陆眼神往隔壁飘去,淡淡笑着:“我妈和柳姨到隔壁借东西去了。”
宿淼点点头,没说别的,至于韩勒,他都没看蒋陆,两人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宿淼和宿安也算不上什么姐妹,因此两个男人其实心照不宣,都觉得没必要跟对方打交道。
屋里,吴红玉在给鸡烫毛,宿卫国和蒋父帮着把仓库里的八仙桌抬到院子里,而三个孩子跟着宿池上街买烟花,买零食去了。
宿淼瞥了眼坐在客厅,捧着肚子吃橘子的宿安,跟韩勒说了声去帮忙,就先到厨房去了。
韩勒则帮忙打水擦桌子凳子。
宿淼一进厨房,霎时觉得周身都暖和了,她凑到吴红玉身旁,好奇问道:“嫂子,这屋里烧了什么啊,怎么那么暖和。”
吴红玉继续拔毛:“呐,旁边的煤炉,一早就烧上了,炖着大豆蹄髈。”
宿淼吸了吸鼻子,确实闻到了蹄髈的香味儿,她拿了小凳坐着:“还有什么事我能做的?洗菜我没问题。”
吴红玉瞥了眼她的肚子,索了一会,指着案台上的莴笋。
又指了下墙上挂着的削皮刀,“小心点啊,别削着手。”
“小事儿。”宿淼答应得自信满满。
吴红玉眼神往客厅瞅了眼,又看着低头刮皮的宿淼,忍不住腹诽,两个小姑子的脾气还真是……太不一样。
真要说起来,其实宿淼也帮不上什么忙,厨房大部分的活儿还是她在干。
但每次她回家,至少都会主动要求帮点忙。
这就让吴红玉心里很舒坦。
毕竟小姑子长这么大,不会干活的起因除了妈惯着,自己以前也没少惯她,一大家子惯出来的能咋办,当然是忍着了。
但有这份心总是好过理所当然做娇客,只等着吃强。
“知道蒋陆咋处理的那个孩子不?”吴红玉压低嗓门。
宿淼点头,没抬眸看她,随口说道:“怎么弄的,难道真送人了?”
吴红玉:“没送,他坚持要养,还不许用亲戚的名义。”
宿淼“啊”了一声,惊讶得张大了嘴,仿佛能塞下一个鸭蛋,她问道:“……宿安能乐意啊?”
吴红玉:“当然不乐意,但蒋陆直接给孩子上了户口,取名叫蒋代,蒋代蒋代,蒋陆和代曼的儿子,你说这名字多膈应人啊。”
说到这儿,吴红玉话里添了几分唏嘘。
这蒋陆做事是真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要真这么喜欢代曼,当初怎么就被宿安钻了空子。钻了空子就算了,两人不是没解除过婚约,可他一不跟家里长辈沟通,二不让代曼安心,这才有了蒋阿姨不甘心,拿钱侮辱代曼,让代曼打胎走人的事。
不过那姑娘也狠,钱拿了,还犟着,宁愿自毁前程也要丢过来一个孩子,就是要闹得蒋家不得安宁。
宿淼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人的事,也轮不到她说谁对谁错。
只是听吴红玉说代曼如何不单纯,如何不仗义,宿淼却有别的意见。
谁规定人得单纯呢,她心再复杂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