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沈艋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在院子里嚷嚷着要闹洞房,要看新郎官和新媳妇玩游戏。
说来,安南确实有闹洞房的习俗。
是传统,也是陋习。
一般闹洞房的大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偶尔有那脸皮厚的借着闹洞房的由头对新娘子说些不干不净的荤话。
韩勒下乡时,就见过这样的。
有那过分的还借机揩新娘子的油,把人吓得眼泪涟涟。
若是抗议了,他们还要反口说人家小气,玩不起。
韩勒见不得这种场面。
轮到自个儿结婚,他想也没想就挡在屋外,要把这群起哄的家伙轰走。
有人摸不准他的性子,嬉皮笑脸起哄道:“别啊,勒哥,老话说啥,这洞房闹得越厉害,婚后小日子过得越好,嫂子不会玩不起吧?”
“对对对,今天不许赶我们啊。”
韩勒可不管那些,什么规矩传统,在他这儿屁都不是,他冷着脸呵道:“我今儿结婚,心情还不错,你们可别逼我亲自动手扔你们出去啊。”
他声音不大,但是挺有分量,谁也不会把他的话当成玩笑。
说话那人或许觉得尴尬,哈哈笑了两声,说了一句,勒哥你挺护着嫂子。也不知谁开了句玩笑,说那是,毕竟勒哥没娶到女神,好不容易来个漂亮媳妇,再不护着万一也弄丢了咋办。
这话一出,场面诡异地静了几秒。
说话这人跟韩勒关系一般,平日跟傅珂走得还算近,深受傅莹的洗脑,认定了韩勒前些年不谈对象就是为了等大家共同的女神——傅莹。
别提他了,傅珂之前不也这样以为吗?
前阵子韩勒倒是跟大家伙说明白了,但傅珂也不可能到处嚷嚷自家堂姐和韩勒没那关系,磕碜不是?
以至于这人误会到现在。
弄得这会儿气氛怪尴尬的。
眼瞧着韩勒眼神冷了下来,沈艋赶紧朝傅珂使眼色,傅珂一把拽住说话那人,边说边冲他眨眼:“说什么屁话呢,那是娶不到吗,明明是勒哥不喜欢,勒哥眼光多高,庸脂俗粉他都不正眼瞧的,也就小嫂子才入他法眼——”
傅珂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其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直呼好家伙!
为了不惹毛勒哥,连堂姐都踩,是谁前阵子到处说自家堂姐人美心善,淡雅如菊的?
知道内情的几人纷纷在心里鄙视傅珂的狗腿作风,顺着他话先把宿淼夸上了天。别看这群年轻人在别人眼里吊儿郎当、不干好事,他们最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
见傅珂连自家堂姐的面子都不顾,哪里不知道韩勒不喜欢听这样的玩笑话,当即顺着台阶下,夸了几句金童玉女便跟着离开了。
杜金生帮着送客,又检查了两个大门,确认门关好了才回自己住的小院。
韩勒进屋时,宿淼已经换了轻便的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拆辫子。他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失望,还以为能亲手脱掉红裙子呢。
宿淼辫子拆到一半,从镜子里瞥到他的身影,她看着韩勒一愣,想叫他过来帮忙,但见他目光灼热,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脸瞬间烧了起来。
忘了要说什么。
手上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她微微垂眸,莹白漂亮的脸庞仿佛染上一层桃色,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
韩勒进屋前,宿淼一直觉得自己不会紧张。
他们不是盲婚哑嫁,这段日子她和韩勒相处的时间比跟宿家人一块时还要长,其实,他们比大部分即将结婚的男女都要熟悉,甚至……他们还亲密地接过吻。
但真见到人进来,她才知道,一切假设都是梦幻泡影。
她很紧张。
紧张到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变得安静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
噗通——
韩勒走上前,站在她身后,手掌轻轻抚着略有些凌乱的长发,“我来。”
宿淼抿着嘴,低头,修长纤细的脖颈微微向前屈。
“嗯,轻点儿。”
“好,我轻点儿。”
说完,两人同时怔了怔,不约而同想到了某件不可描述的事,两个没什么经验的人齐齐红了脸,尴尬得眼神都不知该放到何处。
韩勒动作麻利,很快就将宿淼脑袋上的辫子都拆掉了。
柔顺的长发变得仿佛烫过一般,蓬松卷曲,配上那双莹润妩媚的双眸,平添了许多风情。
韩勒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高大的身躯微微向前倾,像是将她整个人环抱住,他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白皙的脖颈处,宿淼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缩着,韩勒鼻息所到之处,雪白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宿淼双手揪着睡衣下摆,浑身绷紧。
她有些期待,但也忍不住害怕。
听嚒嚒说,女子破身便是男人身上的某个物件直接戳到女人的身体里,为了让她学会侍奉权贵,嫡母还特地吩咐嚒嚒给她看了春宫图。
说起春宫图,宿淼就忍不住翻白眼。
也不知谁画的,那画技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