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里。
唔,真帅!
“你下来啊。”宿淼突然开口:“墙上那么烫,你趴着不热吗?”她有树遮阳,仍觉得热呢。
“好像有点热。”韩勒声音清朗,眉目含笑。
这轻描淡写的话配上满头大汗的他,实在惹人发笑。宿淼怔了一瞬,嘴角不知不觉弯了起来,瞳孔一下就亮了,不吵架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她一点也不喜欢冷言冷语的他,还是笑嘻嘻的韩勒更好。
“……那个,我……”宿淼眼神游移,小小声问道:“……你不生气了吗?”
韩勒从墙上跳下来,双手撑在地上以作缓冲。
他拍掉手掌上的尘土走向宿淼,随意在石凳坐下:“我没生你的气。”
宿淼圆眼一睁:“骗人!”
韩勒默了片刻,说道:“真的,只是男人也有嫉妒心。”
嫉妒之下,甚少不伤人。这几天他避着宿淼,并非是打了退堂鼓,而是沉淀心里的阴暗情绪。
他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情爱是病且无药可救。
轻而易举让人面目全非。
宿淼噎了一下,脸上又开始发烫,她小声咕哝:“有什么可嫉妒的,那些人长什么样儿我都不记得了。”
后半句越说越小声,韩勒没听太清。
他没忘记促使他来见她的原因,当即将车满铜和杨美凤想要用苦肉计算计她的事说了。
韩勒:“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宿淼被他问得愣了愣,需要怎么应对,不理不就行了吗?
她心里这般想,嘴上就直接说了,左右在韩勒这儿,她从没掩饰过自己的想法。
韩勒:“有些人惯会胡搅蛮缠,还擅长搞舆论,他们会大肆宣扬你品格低下,对父母不孝,对兄弟无情。人是很容易被他人看法影响的生物,当你被说成薄情寡义时,即使不碍着外人什么,他们也会在潜意识里孤立你。”
宿淼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想了想,俏皮地眨了下眼:“一会儿看我的。”
韩勒瞥了眼石桌上摊开的书,是一本彩绘儿童科普读物,写着自来水净化相关内容,另外几本也是最基础的科普书籍,包括天气、天体运动……
就有点奇怪。
为什么?
但韩勒没来得及深想,宿淼打断了他的思绪:“是不是没遇到他们的话,你就不打算跟我和好啊?”
“……小姑娘,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到底是谁不想见谁?”韩勒忍不住叹气。柳阿姨说得没错,这丫头根本没开窍呢,说话跟小朋友闹绝交一样。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庆幸。
会抱怨,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她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呢?
要真对他一点好感没有,何必在乎他来不来。
看来,要把媳妇追到手也不是全然没戏。
“他们想算计你,你就不生气?”
宿淼瞅他:“为何要生气?”
韩勒:“他们是你的父母啊,被父母当成工具利用,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宿淼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把我当女儿,我也没把他们当父母。我们不过是拥有血缘的陌生人,既是陌生人,那就不需谈情,只需谈利就好。”
韩勒讶然。
他从来没想过宿淼竟是这样的想法,他印象中的宿淼好看,可爱,撒娇而不自知,很单纯的小丫头。
而现在的她,淡薄、冷情、理智又透彻……
这样的宿淼颠覆了他的认知,但似乎更让人心动了。
宿淼歪着头看他,笑了:“怎么,觉得我不善良了?”
“宿淼淼,你真该多读点书,不过不是看这些粗浅的儿童绘本。不然也不会问出这么没水平的问题,你心里的善良可爱是不是跟犯蠢低智商挂钩啊?”
说着,韩勒抬起手揉乱了她的刘海。
调侃道:“营养没补给脑子,全跑到别处了。”
宿淼起初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顺着他的视线一瞄——
脸倏地一下,红了。
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他,他怎么能肆无忌惮地看她的胸口。宿淼又羞又恼,整个人像煮熟了的虾子,脖颈,手腕都红了。
她手忙脚乱捂着胸口,连连瞪了韩勒好几眼,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化解自己遭遇到的窘境。
宿淼很想抓着他肩膀摇晃,大声怒骂他粗俗下流。
但似乎错失时机了。
因为——放了一把火的男人早已挪开视线,正翻阅桌上的书。
正当她纠结不已时,门铃响了。
韩勒:“唔,来了。商量半天也不知道商量出什么计策。”
宿淼:“我去开门,你先回去?”
韩勒摇头:“我还是留下来吧,如果不方便让我在场的话,我记得正厅里有一面屏风可以藏人,一会儿我就躲在屏风后。”
万一谈不拢,宿淼把人惹急眼了,对方说不定会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