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来源处？”
一贯的蝙蝠语风。丽塔尔想。
蝙蝠侠没有问丽塔尔“怎么知道的”，而是用一种几近审问、让人从他的话里读不出任何有用信息的问法。
他在不断试探她。
她要告诉他们真相吗？
丽塔尔在犹豫。
在套出丽塔尔嘴里所有有用信息前，蝙蝠侠不会放松对她的戒心和防备。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套话，去试探，去做无数个“计划B”。
如此看来，丽塔尔要想不被轰出哥谭，听到她亲爱的蝙蝠对她说出“滚出我的哥谭”这等经典台词，恐怕只能坦白从宽了。
但若是选择告诉蝙蝠侠……
她真不认为自己能把事情说清楚。
首先，丽塔尔自己都是莫名其妙的，她知道的也就那么点东西，哪里还能和蝙蝠侠解释清楚些三七二十一的。其次，以蝙蝠侠的性格，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去证实她说的话。世界第一侦探有精力和她斗智斗勇，但她却未必有耐心和他耗。
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女高中生。
若是编故事吧……丽塔尔可不认为自己编的故事能骗过世界第一侦探。
难搞。
机器运转发出的“嗡嗡”声声声入耳，虽不算大，但还是惹得丽塔尔有些心焦。
丽塔尔打了个哈欠。
她努力集中有些涣散的注意力，偷偷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背对她，挡住她的视线，站在蝙蝠电脑前飞快地敲下几个键。
“哒哒”响起的按键下压声欢快如交响乐奏鸣，但显然这不是场讨喜的音乐会。
蝙蝠侠打开了录像和录音。
丽塔尔不用看他的动作都知道他干了什么。
好心的英国老管家怕丽塔尔心里不舒服，开口道：“我很抱歉丽塔尔小姐，但是请相信蝙蝠侠没有恶意，他在调查完后会及时将录像录音删掉的。”阿尔弗雷德明白布鲁斯的意思，还是叫他“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在刚才就打开了蝙蝠洞里的翻译程序。现在几人的交流可以说是基本畅通无阻了。
“对吧，蝙蝠侠老爷？”
布鲁斯措不及防，没想到这都能Cue到自己。他机械地点了点头，毕竟他可不想下一秒接到阿尔弗雷德不赞成的目光。
丽塔尔抿唇笑了笑，说：“没关系的，潘尼沃斯先生，我不介意这些的。”她转头看向蝙蝠侠：“Emm……韦恩先生，或许你听说过蝙蝠螨？”丽塔尔铁了心要叫他“韦恩”。
蝙蝠侠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反驳，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白色翕膜片后，一双钢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蝙蝠侠的语气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怀疑：“五维生物？”
他几乎瞬间在脑中调出了关于五维生物的资料，尤其是丽塔尔提到的蝙蝠螨。
蝙蝠螨，来自异空间的五维生物。因为是蝙蝠侠的粉丝，所以叫自己“蝙蝠螨”。
但在蝙蝠侠他们看来，五维生物虽谈不上有恶意，但绝对也算不上友好。五维生物对待他们，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漠不关心。有时甚至还带上点高高在上。
据他所知，五维生物都有特殊能力。
丽塔尔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眼里蒙上一层水雾。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打了个哈欠。
“你的特殊能力？”黑暗骑士上下打量了丽塔尔一番，最后落在丽塔尔手指上套的悬戒上，“悬戒带来的能力不算。”
顶着蝙蝠侠一秒犀利起来的气息，丽塔尔不紧不慢地揩去流下来的眼泪：“我没有特殊能力。”
丽塔尔看起来无辜极了：“我可没骗你啊，韦恩先生。如果真要说我有特殊能力的话，那好吧，你也可以认为我的能力是没有能力。”
蝙蝠侠：……
丽塔尔笑嘻嘻地看向蝙蝠侠，直勾勾的眼神让布鲁斯一度产生了她的目光能透过他的战甲的错觉。
“况且，我也没说过我就是五维生物啊，韦恩先生。”
女孩本想冲他眨眨眼，结果动作才做到一半，她就又打了个哈欠。
蝙蝠侠：……
哈哈哈吼吼吼，噎到大蝙蝠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她是假粉吧，她绝对是假粉吧？
丽塔尔皮了一把后也收敛了起来，老老实实地交代道：“其实我和五维生物不太一样。”
“在我的世界里，虽然也能像蝙蝠螨一样看到你们，但却另有他法。不过我们可没有超能力和魔法之类的，”丽塔尔毫无心理负担地吐槽，“比你们这儿要科学多了。”
蝙蝠侠：……
丽塔尔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哈欠，嘴张得都有些麻木了：“我能到蝙蝠洞里，纯粹是当时突发奇想，没想到居然成真了。”
“总而言之，你也可以当我是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五维生物，韦恩先生。”
整段话是丽塔尔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
丽塔尔选择了说出一半、隐藏一半的方式。她不对事情进行任何加工，因为编造的东西容易被拆穿，尤其对面还是有着“世界第一侦探”之称的蝙蝠侠。
用蝙蝠螨的先例来引出自己，她说的东西真实性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