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要不舍地脱口而出“不去国家队”的傻话。
只是张了张口,最终却道:“我,我以后一定也会好好跑的,一定给国家跑出一个奥运冠军。”
她知道,这是她的必须完成的任务,也是二位师长对她最深的期许。
“做到做到啊,”小老头理所应当地道:“我还等着做奥运冠军的老师呢。”
而谢永兰只是深深看着眼前的弟子:“走吧,别耽误了检票。”
“好。”阮筝郑重地应道,重新拿起行李袋,最后向两位师长鞠了一躬,终于转身离去:“老师,教练,我走了,你们好好保重。”
*
“……教练?”走了两步,发现谢永兰跟了上来的少女疑惑道:“不是说不用送了?”
却听自家教练道:“谁说我是要送你?”
而后又见其一摊手,掌心上赫然是一张——眼熟的火车票!?
!?
“我也是这班车,”谢永兰看着猛地瞪大了眼的少女,笑道:“怎么,就许你去国家队啊?”
“教练,你!你也被国家队邀请了!?”
巨大的惊喜猝不及防地砸下,阮筝几乎有些晕眩起来:“可您在省队的工作,还有您家里……”
虽说从省队进入国家队似乎算是“高升”,但谢永兰本身在省队职位也并不低,何况其爱人孩子都还在滨海……
“省队那不差我一个,至于家里,”谢永兰顿了顿,只轻描淡写道:“也表示了会支持我工作。”
事实上,因为省队工作而无法全力指导阮筝的那会儿,她就有了辞去副教练职位专心带弟子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对方就进了国家队。
而在梁和平恳切邀请她一同入队时,尽管困难重重,她依旧应了下来。
“是个好机会没错,但都中年的人了,还去离乡背井地折腾啥啊?”丈夫这么劝着。
但谢永兰知道,自己不是为了奔什么“前途”,只是单纯觉得——阮筝还需要她。
而这个弟子,代表的是华国女子百米跑入世界的希望……
这是国内多少代短跑运动员的梦想啊。
所以就算她只能多给对方一点微小的帮助,那也是好的。
“走吧。”谢永兰又笑了笑,没再多说,上前帮人拿过了行李袋:“我行李都提前搬好托运了……”
“嗯,”阮筝点了点头,蓦地一惊:“等等,那老师?”
“别管我,”一旁的陈振生指了指后头突然出现的赵主任:“小赵在呢。”
“原来老师你也早知道教练的打算了啊,”瞬间明白了一切的女孩嘟囔道:“就我被瞒在鼓里……”
说着,又微微一顿:“老师,那您一个人好好保重。”
谢永兰亦出声附和,她还能跟着弟子走,可老爷子年纪在这,是绝不可能再去帝都的。
“好了,走走走。”陈振生赶人道:“咋地,你们去了就不回来了?平时不打电话了?走吧,你们老师我在滨海好得很,不用你们担心——我就在这,等着看你们的成绩。”
最终,阮筝两人也只能匆匆多嘱咐了两句,在老爷子的催促下,转身离开——
而刚刚一直表现不耐的小老头独自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两个弟子离开的背影,目光中这才流露出了压抑着的不舍,但更多的却是浓重的期望。
就像是以往每一次将精心培养的弟子送上更大的赛场那般,盼着他们有一天能够在华国体育人们梦寐以求的世界舞台上,发光发热。
*
下午,经过数小时的车厢摇摆,两师徒顺利抵达帝都,成功与国家队来接应的人会了面,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体育总局报道。
等一切流程走好,终于能各自到队里安排的宿舍准备安顿时,已是入夜。
“小筝。” ”阮筝!”“筝筝——”
推开门的一瞬,几道喊声同时响起,阮筝猝不及防地一抬眼,就见三人齐齐向自己奔了过来。
“雪慧姐,晓晴姐,还有……娟儿,你这么早就来国家队报道啦?”她眨了眨眼:“你们都正好和我一个宿舍啊?”
“是啊。”方晓晴笑嘻嘻地搭上少女的肩:“还不是为了照顾你?”
“梁指导安排的,”丁雪慧也道,上前就帮她拿过了行李:“小筝赶路累了吧?”
而关丽娟站在一旁,分明也是满眼关心,口上却只道:“才不是我来得早,是你来的最晚才是,这次队里为了冬训请来的外教都到了……”
?
阮筝有些惊讶:“这次冬训还专门请了外教啊?”
“是啊,”方晓晴接话道:“今儿白天我们才和他见了面,做了个测试什么的,人看上去还挺和善的……”
“以前还是米国田径队的教练呢,上面也是费了挺大代价才请了过来。”丁雪慧亦道:“今天就给我们讲解了下如今国际上的技术理念,的确令人耳目一新……”
“反正,明天你就能见到了。”
“嗯。”阮筝点点头,对她们口中的外教也不由期待了起来。
直到第二日。
因为过于兴奋而早早睁眼的女孩在队友们都还没醒的破晓便起了身,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