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那日江暄与江元见过之后,就一直想着哥哥应当是会再来见自己的。谁知这么多日过去了,江元仍然没有来怀王府见自己,江暄不禁想到哥哥怕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今早起床实在按耐不住,再三问幼慈:“你可确定,最近没有人来府上见我?连信也没?”
幼慈无奈摇头道:“真的没有,奴婢还让门口的小夏多注意着呢,真的是一个来见小姐的人都没有。”
江暄觉得这作风实在是不像哥哥所为。要么,是哥哥遇到了危险。要么,是被人拦下来了。莫不是谢令——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吗?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若是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倒极有可能做出这件事。若是他不知道——那哥哥如今下落不明,我也实在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何况还有白芙所说的事不清不楚。
幼慈见小姐若有所思,以为她还是着急那个来燕京的亲戚的事,安慰道:“小姐何不找琥珀去帮忙,她必定能打听到许多消息。或者找殿下能?只要小姐好好说,殿下定然不会对下属的家人不管不顾的。”
江暄此刻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了然笑道:“好丫头,去帮我跟殿下传一声,就说我今日有要事要见他。”
幼慈诶的一声就忙去传话了。
谢令听到下人说时,正在书房沏他那最爱的产自虎夷山的大红袍茶,配套的茶具亦是他珍贵许久的,茶叶慢慢研磨,再用茶具冲泡。
一股清新淡雅的茶香蕴涵着余韵的香气环绕开来——
“大人,幼慈姑娘说江小姐要见您。”陈凌在门外喊道。
谢令轻抿一口,心道果不其然是好茶。“知道了,让她来见我。”
这江月白倒是比自己想的聪明些,还以为得再等上些时日呢。
江暄一来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谢令坐在书房一侧的蒲团上,前面是一方长方小几,上面摆着屋子主人喜爱的精致茶具。
“坐下吧。”谢令抬眸道。
江暄在他对面坐下,不等对方抬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虎夷山的大红袍,还是产自宸国的呢,从前在宫里倒是尝过。”
谢令闻言一笑,“月白还在南淮宸宫待过吗?让我好生惊讶。”
江暄冷笑:“装什么?怀王殿下难道对此一点都没了解?我可不信。”
谢令佯装感叹:“安阳公主是个直爽性子,那你我今日,索性聊个明白。”说罢又给江暄的茶盏里加了点茶水,“公主化名江月白作为清客
在我府上闲居多日,想必听到了看到了不少想知道的消息。怎的今日忽然不愿意屈居那小小屋邸,要与我聊聊了?”
“我要与你合作。”江暄一字一句道。
“江月白,你总是很大胆。”谢令闻言挑眉,显然对对方的回答颇为满意。
“只要怀王殿下不杀我,我没什么好怕的。”江暄坦然道。
“月白,你想怎么合作?”
“只要殿下愿意,我可以继续当殿下的门客,为殿下出谋划策。”
谢令缓缓道:“与此同时,你要为我提供南淮旧部的消息。只要被发现,他们一定会找上你。在此期间,你可以安心当我怀王府的门客,中州的手还伸不到我这里。”
“既然殿下如此诚心,月白自会竭力帮助殿下,成大业。”
谢令闻言一笑,眸子里尽是说不清的情绪:“我何时说过,我要成大业。”
“殿下不说,可是殿下有这份心。”江暄这些日子早就发现,这怀王谢令和北朝其他几位皇子一样,私养军队,招集门客,暗结党羽,野心昭然若揭。“不过殿下心怀天下,又谋略过人,是北朝王室最好的继位者。”
谢令浅笑道:“多谢安阳殿下的肯定。你可以放心,我北朝不会允许中州日渐独大的,何况中州发起的是不义之战。”
听到这句话,江暄才敢确定谢令的态度,与自己预想的一样,他并不希望对南淮皇室赶尽杀绝,至少在与中州抗衡方面,南淮皇室是最好的是利器。
“前些时日,我见了哥哥,可是我如今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江暄道。
谢令嗯了一声,江暄继续道:“前些日子我见到了南淮旧人,亶王的侧妃白芙,她告诉我,当初南淮三月之内不敌中州另有原因。”
“所以?”谢令问道。
江暄对道:“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两个请求。一,帮我找到我的哥哥,保护他的安全,让他来见我。二,给我一些助手和人马,我要去南淮查清真相。”
“好,我答应你。”谢令顷刻道,“今时今日北朝谢令与南淮江暄为盟——”
“他日各自有令,亦先念今日之盟。”江暄接过了这句话。
话说谢令与江暄二人都不是喜欢拖沓之辈,自从二人把话挑明之后,去南淮的事宜就准备了起来。
实际上此行江暄也并非孤身一人,按照谢令的意思,此次李惊梦要与自己一起去往南淮。既然知道李惊梦是谢令的心腹,也就对他的意图见怪不怪了。更何况江暄见过李惊梦其人,对她的智慧才能颇有耳闻,想来有几分真本事,这样的人来帮助自己自然是对查案有百利无一害的 。再加上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