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都后悔要那两个蚌。
挑水养蚌,伐木开塘,服徭役都没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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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平倒是说干就干,开始去选址开塘。这段时间雨水多,只要赶上几场雨,池塘就成了。
宁平当然不会就让庄上几个人来干这种工程,花点钱把附近的庄户雇过来,大家一起干,花不了多长时间。
但他没什么钱了。
宁平得回城里一趟,把月钱领出来。
他骑上马就走了。
宁平到温家倒是规规矩矩地按月领钱,但很喜欢去赌坊敲诈。
“我没钱了。”
任谦觉得他伸手要钱的样子简直像只泼猴!那手竟然伸得如此坦然和不要脸!
“宁平!我没找你要钱就好了!你是我大爷!”
宁平道:“你让我去追女人,你还不让我花钱。你去,你去泡一个试试,人家妓院大门都不让你进。”
他妈的宁平这张嘴怎么这么难听!
任谦气得一阵阵头晕,乐得不行地说:“就你这样子,我是不指望你能拿下那个小寡妇了。宁平啊宁平,你就一辈子给温家扫地去,你就一辈子孤独终老去!”
任谦气疯了。
宁平道:“她挺待见我的。”
任谦乐了,“哈?”他快步走到宁平身边,八卦道,“仔细说说,你们现在如何了?”
宁平道:“你想听墙角,你这就是为老不尊。”
“为老不尊……呵……呵呵……”任谦一边笑一边气地走回椅子边坐下,他站不住了。
任谦摆了一下手,“给他给他。”
眼不见心不烦,他胸口闷得厉害。
管事眼观鼻鼻观心,掏出五两银子塞到宁平手里。
宁平:“不够花。”
任谦怒拍桌面骂道:“每月十两银子你还不够花!你吃的是金子吗宁平?!”
宁平道:“那你把我十年工钱都支出来,我自己慢慢花,不再来烦你。”
任谦气乐了,这小子就打着和他恩断义绝的主意,“行行行,再给他二十两。”
管事眼观鼻鼻观心,又拿出二十两给宁平。
他操什么瞎心,掌柜就是宠宁平,他这么上赶着心疼掌柜的钱干什么?他犯贱吗?
宁平又得到二十两银子,已经满足了,转身就走。
任谦忽然冲过来,不解气地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宁平没防备,“噗通”一下磕到地上。
任谦大骂道:“赶紧滚!”
宁平爬起来,拍拍膝盖走了。
任谦额角突突跳,扶着额头倒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以后他回来别跟我说,他要支多少随他去。”
管事问道:“当家的,支够六百两就让他滚吗?”
任谦道:“我只是不想让他把我气死。”
任谦冷笑:“他的身契还有十年,我不着急。只要他能拿下那个小寡妇,我就有办法去要更多的红股。哈哈,我就量他们俩也忍不了十年!”
管事摇头,掌柜的真是疯了疯了。
宁平拿了钱,准备出城回庄上,没想到半路上被人拦住了。
粮铺掌柜急急从外面回来,半路马车坏了,赶紧拦住他的马,“快快快!快带我去见大掌柜。”
宁平见他风尘仆仆,拉他上马,“怎么了?”
“回去再说!”粮铺掌柜道。
两人赶回当铺,粮铺掌柜连滚带爬地下马,迅速冲进当铺里,“大掌柜!大掌柜!出大事了!”
宁平好奇地跟进去,这事他能不能听听?
粮铺掌柜扑到大掌柜面前,“出事了!”
“洮河决堤了!前几日的大水淹了北边的十一个州县,那边的秋粮断收,粮价会涨!”
粮铺掌柜激动地道:“大掌柜,我们这儿还有不少存粮呢,赶紧运过去,我们这次绝对能大赚一笔!”
粮铺掌柜一口气说完话,激动地用袖子擦了擦脏兮兮的脸,坐下来扒拉他那跑脏的鞋子。
也亏他被这俩上司死活不买地的事逼得得另寻他法来解决铺子无后盾的麻烦。
老天三年小灾五年大灾,想要在无地还受灾的时候保证粮食能收到,他只有提前去收购农民的青苗。他正想去隔壁几个县里研究研究,没想到忽如其来的大雨直接把田淹了,简直是给他们送来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粮铺掌柜对自己铺子里的信息了如指掌,一边掸鞋子一边说:“大掌柜,我们的粮库里能调出四千石粮食,现在那边的粮价涨得很快,短短几天就已经涨到了九百六十文一石,现在还在涨着,我们少说也能赚个两三千两银子。”
宁平很少见到大掌柜动身这么利落,侧身给他让路。
大掌柜道:“你赶紧去收粮,通知东家,宁平,跟我走。”
宁平愣了一下,他就多看一眼就被抓壮丁。
宁平给他去牵了马出来,两人上马,带上粮铺掌柜带回来的那个伙计,立刻出发。
那伙计回来还没喘口气,又被拉走。
林清乐接到消息后很快也追了上来,在城门口与几人汇合,“大掌柜。”
几人立即出发,去最近的受灾县里也需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