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帕子递了过来,抬头一看,宁平已经来了。
宁平见她哭红眼的样子,笑了一声,“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
他抬头示意了一下屋里,“这就是大掌柜给你出的……馊主意?”
林清乐抹抹泪,“你能帮我骂骂她吗?”
宁平说:“你自己骂不过吗?”
林清乐沉默了一下,落寞地摇头,“骂不过,她嘴毒。”
宁平轻轻一笑,“走吧。”
两人撩起门帘进入房间。
三房夫人还在喋喋不休,只当看不见嫂子难看的脸色,“如今我们这温家三房,就剩小海一个男丁,你们不让他来当家做主,难道还真指望那个丧门星?你们这么做,这些财产早晚改姓,对得起大哥和他那个还没长大就夭折的女儿吗?”
“这些家产被你家那两条臭虫蛀光才对不起温家大爷吧。”宁平嗤笑一声。
他瞥了眼三房儿媳,很快猜出她的身份,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哟,你丈夫去青楼被人仙人跳了,你还有心思带着孩子跑到别人家做客?”
三房儿媳的脸一瞬间“唰”地青了,难看得像张鬼脸。
宁平说:“哦,幸好你丈夫用的是花魁,至少不用担心染病。”
“但他天天往青楼跑,也不在你身上留个种,你就抱着一个可怜的丫头片子,三房以后还不是要绝后。”
“这样说起来,你们现在争家产实在太早。”
三房夫人拍案而起,差点没背过气去,“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进来的?!”
宁平摊摊手,“我是温家的伙计,凑巧看你这么欺负主母,但凡是个人都得出来说两句吧。”
一旁的下人们汗颜,这漫不经心就一句地图炮开的,把全府的下人都骂了进去。
在外面的管家擦擦额头,当铺里什么时候请了这么一个彪悍的邪神。
温夫人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她还记得这个莫名其妙的后生,在公堂上的时候差点把她气晕,现在怎么又莫名其妙来帮温家。
宁平让了一下位置,让她们滚出去,“也只有你们这么下三滥的一家有脸跑到别人家里打主意了,赶紧滚吧,以后别踏进温府的大门,狗都嫌你们晦气。”
三房夫人上来就想打他一巴掌,被宁平抓住手腕,一把往门外扔出去。
温夫人是不想管这些烂事,赶紧捂着头叫婢女,“哎呦……我头晕。”
宁平把那个六岁的小女孩也拎出门,回头看屋里抱着孩子的三房媳妇,“你自己出来。”
三房夫人干脆就坐在走廊上,呼天抢地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今天就不走了!温家的财产还有我三房一半呢!”
她来了还能空手被人赶回去不成?二房若是不分财产,她就赖在这里了!
林清乐已经满意了,心里乐开花,让人把一行人领到偏房去休息,“婶婶,嫂嫂,你们先去休息一会儿。”
先把三房女眷们拖住,她再和大掌柜想办法处理外面的三房爷俩,事缓则圆,总有办法的。
宁平见她这样就作罢,摇了摇头,“慈悲心肠,乐山大佛该你去坐。”
林清乐没听懂,但这煞神显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宁小哥,这点钱你拿去买茶喝。”
她掏了掏,给了宁平半两银子。
这外援她快请不起了。
宁平看看银子,“到你这里赚外快真是舒服啊少夫人,谢谢惠顾。”
林清乐送他出门,她有时候真羡慕有宁平这样的嘴皮子,至少不会在嘴上受人欺负。
但这张嘴怼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同样也感受到了被怼的痛苦。
她怎么花钱了还挨一顿阴阳。
林清乐闷闷不乐,宁平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处境艰难。
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又是一个和温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如果只是把三房揍一顿赶出去就能了事,那真是简单了。
宁平停下脚步,笑了一下,“伸手。”
林清乐不知所谓,把手伸出来,那半两银子就掉回了她掌心里。
宁平打量她这委屈又疑惑的神色,转身离开,“我帮不了你一辈子,少夫人。”
大掌柜已经决定把他卖了,只怕这会儿功夫,人牙子已经到了当铺。
他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