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好点了?” “嗓子还有点疼,但没什么大问题了。”竺姜姜笑了笑。 “真不明白,你运气怎么那么好,密道出口就在那个房间里,还被你找到一个能用的防毒面罩。”时崇说道。 “我运气确实挺好的。”竺姜姜干笑了下。 “可惜那条密道被火烧了,不然提取到足印的话,说不定能证明钟逸廷去过那里。”时崇叹了口气。 那条特殊的密道出入口很让人生疑,就在囚禁被害人的房间。 钟顺廷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不从这个出口逃出来呢? 而钟顺廷如果不知道的话,这条密道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总觉得除了安宁之外还有一个受害者,而且说不定还活着。” 安宁的死亡时间并非地下室着火那一日,而是事发前的好几天。按照钟顺廷的作案规律,必然是有了新的替代品才会对安宁下手的; 而且那日钟顺廷的反应也很奇怪,他去到地下室后,第一时间就打开了竺姜姜旁边的隔间,而不是直接找安宁。 以上两点,无不证明在地下室理应还有第二个被害者。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除了安宁之外,何止一个受害者。”时崇听了竺姜姜话后,沉默不语。 三十一个样本里只有十五个在警务系统中有失踪报案的记录,最早的一个样本来自八年前,想要凭借这些样本筛查出一个未知的受害者简直难于登天。 最重要的是,谁又能保证分析出的三十一个DNA样本就是全部的受害者呢? “面试被害人的地点始终是个漏洞,钟逸廷的办公室都没有线索吗?”竺姜姜颇有些不甘心。 “六家公司的监控硬盘全都消失,连恢复数据的机会都没有。”时崇苦笑了下。 “我已经尽量让蓝波筛查周围街区的监控了,但工程量太大,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有结果。” 在时崇的带领下,竺姜姜再次来到了林安东家。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面容陌生的保姆。 “您好!我姓时,是市公安局的,特意来送还林夫人的骨灰。”时崇微微抬了抬手里的袋子示意了下。 按理说温娜的骨灰轮不到他来派送,只是在钟顺廷案如今唯一能接触到的关系人只剩下温娜的婆婆,所以他才特意过来走这一趟,顺便完成结案笔录。 “贱人回来啦?” 保姆正不知所措,温娜的婆婆从门内探出了脑袋。 她身着细软的宽衣长裤,不再像之前那么清瘦,脸颊微微鼓了起来,整个人精神都好了很多。 老太太一把接过温娜的骨灰,也没说谢谢,转身就往屋内走去。 时崇笑着冲保姆点点头,堂而皇之地进了屋,竺姜姜也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温娜的婆婆拿着骨灰进了自己房间,半天没有出来。屋内很是安静,保姆给时崇二人倒了水后就回房间带小孩了。 可能是因为多了一个小孩,屋子没有上次过来的时候那么整齐。 刚买的米面杂乱地堆放在角落,饭桌上摆满了婴儿用品,客厅的茶几玻璃也变得灰蒙蒙的。 “上次来干净得像个样板房,这回倒是多了点人气。” 时崇说着手一掏,从沙发的缝隙里掏出了两个遥控器。温娜的婆婆一直不出来,他便自顾自打开电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好一会儿,温娜的婆婆终于出来了。她脸色红润,仿佛解决了什么心头大患似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辛苦你们了。”她给时崇和竺姜姜一人递了一个红包。 这红包肯定是万万不能要的,两人纷纷推拒,推搡了一番后,温娜的婆婆才终于打消了主意。 “怎么没见到小宝?感觉老太太您这次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啊。”见气氛不错,时崇趁机打开话题。 “小宝啊,上幼儿园去了。”想起孙子,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笑,但很快又耷拉了下来。 “我精神当然好啊,不用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精神能不好吗?” 似乎是在心里憋得久了,不需要时崇多问,她便自顾自说了起来。 “自从东子把那个毒妇娶了进门,家里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我经常看见她背着东子给其他男人打电话发信息,可惜东子被那狐狸精蒙住了眼,说了他都不信。” “那个姘头我见过,又年轻又有钱,最后就是她伙同姘头把东子害死的,我儿子根本不是跳楼,是被人推下去的。”老太太眼里闪烁着仇恨的目光。 “您说的是这个男人?”时崇出示了一下钟逸廷的照片。 “对,就是他!”老太太一下子跳了起来,嚷嚷着让时崇赶紧把温娜的姘头抓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他把你儿子推下去的,你亲眼看到的?”时崇问道。 “我就知道,我闻到了那个男人的味道,很浓很浓的香水味,我知道肯定是他来过了。我说要报警,那贱人就开始给我下药。我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差点没死在这毒妇手上,真是家门不幸。” 回忆起往事,老太太状若疯狂。 接下来她又说了很多,但可能因为精神药物曾经服用过量,她的话语中大都是毫无证据的臆测,对案情没有丝毫帮助,只能证明钟逸廷确实跟温娜有过联系。 至于“闻到”钟逸廷在林安东自杀那天出现过,可不算什么证据。 待老太太终于停下后,时崇又问了几个温娜何时离开家的细节,就起身告别了。 两人刚走到楼下,却见林家的保姆追了上来。 “这是林太太让我给你的。”保姆把一封信塞到时崇手上。 这是一个老式的牛皮纸信封,上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