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小的时候是不怕的。
怕鬼后来家中田地里的东西总是被偷,父亲便带着我在夏日晚上住在自家田地旁的茅草屋看着,防着贼人偷窃被吓的。
那时候我和他分别住在田地两头,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在最西边。
茅草屋一到晚上就会传来可怕刮风声响,我一个人根本不敢睡觉,越听越渗人。
这一住就是几个月,直到一天夜里我看见一个不人不鬼的模糊身影在田地里快速一闪而过,吓的我也不管那是贼还是什么其他东西了,直接跑到茅屋的硬塌上拿被子捂住头,默念了一百遍家里供奉的佛经。
王莽听了这件事笑着低头问我,“那你怎么知道那一定是鬼?不是小偷?”
“人怎么可能长那副模样?他的头比身子还大,身体弯弯曲曲佝偻着,身后拖着不知是尾巴还是什么,走的很慢,别提多吓人了。”
“你刚刚不是还说没敢仔细看吗?”
“我看……看了一眼。”
“田地里乌漆墨黑的,你兴许看错了,头比肩膀大也许是戴了帽子,身体佝偻也许是个乞丐老人,拖着的也不见得是尾巴,也许只是受伤了腿。”
王莽这样一说也解释得通,但我还是难以轻易忘记那恐怖的场景,“反正就是很吓人。”
“好,那以后你若是害怕,就告诉我,我陪着你。”
我仰头看他,他笑着看我。
这一路又走了很久,甚至比上次走的时间还长,我甚至感觉王莽抱着我的手臂有些颤抖,不能再让他抱着我负重前行了,我拍了拍他的胳膊,“王莽你放下我吧。”
他低下头,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还安慰我,“没事,我不累。”
“我们这样出不去的!”我拉住他的衣襟,让他停下来,“你一个人走出去成功比较大,你先出去,找到那个老者再来救我,这样我们才能出的去。”
王莽眉目深远,“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不害怕?”
他显然找到了我的弱点,知道用什么话可以让我闭嘴,但我铁了心让他先走,点头道,“我不害怕,你刚刚也说了这世间没有鬼,我真的不怕了,真的!”
我重复了好几个真的。
一听就是假话。
他抿起嘴唇,视线扭转不看我,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景象。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欢喜的扯着王莽的衣袖道,“快看,我们走到那个闹鬼的古井了,这条路是对的!”
王莽看见古井也像是看见了希望,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
果然,我们在朝前走半盏茶的功夫就遇见了那个迟迟未归的老者。
但原本冷冷清清的花坊内却无故多了不少人,老者低头垂目像是在听什么吩咐,他面前有四五个人,站在最靠前的是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
黑夜里他头带着黑色斗篷遮住了脸颊,看不清面容,听见王莽脚步声头微微朝我们这个方向偏移了几分。
虽然看不清脸,但不知为何,我感受到站在前面的人看见我受伤后,身子微微一僵,不过很快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身后的人也随即跟着一同离开。
不知为何,那个人的身形我总觉得十分熟悉。
我的视线驻足在那群人离去的门口,恍惚之中,久久未回过神。
王莽双眸一沉,盯着我没有吭声。
老者恭敬的送别那些人后,回头看我受了伤也是一惊,紧忙从柜台拿来上好的药膏赠与我,不断鞠躬作揖对我赔礼,“刚刚我家主人来吩咐一些急事,我老头子脑袋不灵光,这时间便耽误了。没想到让史掌柜受了伤,全是小人过错!”
我摆摆手,不想怪罪任何人。
这本是我自己不小心受的伤,也不能迁怒于他。老者看我不追究,紧忙告诉我,盛典那边的花束刚刚得到消息,已经安全送去了,让我不要着急,尽快去医馆治伤。
我让他寻来马车,我这腿也没办法骑马了,只能乘车回凤忘尘。
老者立刻将我们之前装好货物的马车牵来,“我们这里只有运货的马车,这些货我们主人说权当是耽误了时辰送给史老板的。”
“刚刚那个人是冯掌柜?”
老者点头,“正是。”
王莽搂着我的胳膊微微绷紧,长睫一颤,低头看了我一眼,听着我对那老者谢道,“那替我谢谢你们冯老板。”
王莽将我抱上车,扭头斜睨着那个老者,双瞳晦暗深邃,眼神意味不明。
王莽带我直奔了医馆,好在今日盛典,这个时辰也没关店,医者细致耐心的给我处理好了伤口,并嘱咐我最近一定不要碰水。
王莽认真听着大夫的每一项嘱托,拿着开的药,抱我离开。
我和王莽回客栈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曾怡和开明看我一直没回来,焦急地在我书房等候,瞧见王莽抱着受伤的我回来,急切跑过来询问,“这是怎么了?”
我安慰曾怡,“没事,就是路上不小心摔的。”
王莽瞥了我一眼,也没戳破我的谎言。
“都是我那边办事不利,才让姐姐受了伤。”
我摇头,“曾怡,是我自己不小心,就算不去花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