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地跟在石泰身后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石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回过头大声地招呼起还傻站在原地看热闹的何为意。
“秦暮予!你还愣在这做什么?快跟我们一起走!”
他害怕何为意反应不过来,特地把秦暮予三个字说得很大声。
何为意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终于瞧见石泰正急切地望着自己,手上还不停地向他打着手势。
看到这,他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新身份”。
“啊?哦哦哦……”何为意局促地应和道,忙不迭地追上了石泰的脚步,“是是是,走了走了。”
在追逐石泰的过程中,他还不停地小声唾骂着“自己”。
“我秦暮予真是个混账,我秦暮予太过分了,我秦暮予又给大家添麻烦了……”
阿涟一脸委屈地跟在后边,等走远后便不满地嘟囔起来:“秦大人也真是的,凑这个热闹干嘛,那姑娘都那样说我们了,我们……哎哟,石大人您又踹我做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石泰的脚就再次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石泰有些恼火地瞪着他,气得吹了吹胡子,没好气地说:“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在江游川跟前干活是时候不是挺灵光的吗?怎么一离了他就跟脑子被狗啃了半截一样?”
何为意望着眼前的一切,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知道自己方才也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很害怕自己也受到波及,情不自禁地往旁边躲闪了几步。
阿涟哭丧着脸,小声嗫嚅着:“我和江大人毕竟合作很多年了,替他做起事情来还是得心应手一些,他刚开始离开兰城的那段时间我也适应了很久……再加上您不是在吗,我紧张……”
石泰并没有相信他的理由,又抬手狠狠地在他的后背上扇了一巴掌。
“你紧张个屁!明明就是还对江游川没带上你的事情耿耿于怀!你要是敢再给我生事,就别怪我罚你了!”
何为意被石泰毫不留情且行云流水的动作吓了一个激灵。
他之前虽然没有和石泰接触过,但也隐隐听说过石泰的暴脾气。现在的他更不敢做些什么了,只希望在石泰和阿涟眼里自己只是个雕像,不要引火上身。
然而就在下一刻,石泰竟真的慢慢把目光瞧向了他。
“你就是何元祐的儿子,何为意?”石泰问道。
何为意吓得倒吸一口冷气,用尽全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
谁知下一秒石泰竟一扫先前的狠戾,大张旗鼓地夸赞起他来。
“哎哟,刚刚实在是太感谢你了,秦暮予那狼心狗肺的小子太铤而走险了,还好你反应的快!”
何为意被他这番夸赞弄傻了,轻轻地啊了一声,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摆摆手道:“小事小事……啊不对,没事没事,石大人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石泰满含歉意地解释道:“不管怎样还是我们打扰到你了。可如果想要拾柒的招供有效,就必须有一个大理寺的官员在场,只有曾姑娘和云姑娘两人在场的话,这场供述就很难作数。秦暮予那小子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走了这一步。”
大祁没有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所以在证人供述时用不了录音之类的方法取证。而在现实办案中,证人在说了证词后又反悔,或者翻供的情况屡见不鲜。
按照大祁律令,虽然普通百姓做证人时的证言是有效的,但权威性远远不如大理寺官员亲自到场做证人。
何为意了然地点点头:“石大人不必与我解释,我定当配合大理寺的一切安排。”
石泰看着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欣赏,笑着说:“何公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守着就好。”
可何为意实在是挂心云绮,坚决地拒绝了:“我没事,我在这里等着云姑娘和义妹。石大人放心,我必然会把握住分寸,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石泰有些为难地踌躇了片刻,但一想到在里头帮忙的人确实是何为意的好友,自己也不太好拒绝。
他正色道:“既然何公子执意要留在这里,那就跟在阿涟后头吧。”
何为意一口答应了下来。
石泰回过头,望着不远处还在安抚拾柒的几人,陷入了沉思。
江游川,苏淮之如今下落不明,你查她究竟查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