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1 / 2)

夜色黑沉,廊下灯火相映,膳房中的红泥小火炉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众人围坐,温暖和煦。

沅湘将烤好的橘子拿起来,一边慢慢剥着橘子皮,一边说起张家的情况。

“清棠验尸的时候,我搜了一下张家的主屋,不知为何,窗户大开着,屋中进了许多灰尘。”

“架子床上倒没有什么异常,很整齐,只是并没有挂着纱幔,瞧着空荡荡的。”

“墙角有个案几,放了个香炉,里面的香味很奇怪……”沅湘苦恼的蹙了蹙眉,不知该如何形容,“很香,也很冲,不像是常见的熏香。”

“而另一个案几,放着一个素色花瓶,里面的花很新鲜,但……”

“太新鲜了?”姜宁猜测道。

“没错。”沅湘眼眸亮了亮,“按理来说,那些花放了一天,早就应该发蔫了才是,那花却像是刚被摘下来的一般。”

“还有,我和清棠在柜橱的抽屉中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之后,是一个上了锁的木盒。”

“虽然没有发现钥匙,不知道木盒里面是什么,但木盒上面的花纹很奇怪。”

姜宁看了一眼温玉沉,又拿起炉子上的茶壶倒了一盏茶递给了沅湘。

温玉沉吃烤栗子的动作一顿,反应慢了半拍才想起来,将怀里那张画着玉佩花纹的纸拿了出来,展开放到沅湘面前。

“沅湘姐,是不是这个?”

沅湘吹了吹茶盏中升腾的热气,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因为说话太多而干涩的喉咙总算好受了许多。

她认真的看了看纸上的花纹,点了点头:“就是这个,这是怎么来的?”

“这是张顺身上的,被他押给了绮陌春坊里的娘子做赎身信物。”温玉沉答道。

“他还真是痴情。”沅湘嘲讽了一句,

掰了一瓣橘子放嘴里,手一顿,给姜宁递了过去。

姜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剩下的橘子吃了一瓣,面无表情地给了华清棠:“那赎身的银子,他只出一半,剩下的那位小娘子自己出,所以才让他给信物。”

“他这样,那小娘子也愿意?!”华清棠目瞪口呆地接过橘子也吃了一瓣,神色变了变,给了温玉沉。

温玉沉完全没看出她们之间的猫腻,顺手接过来,一口塞到嘴里。

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就扭曲了起来,偏偏嘴里又被橘子塞满了,说都说不了,只能一边哼哼一边比比划划。

“唔……唔唔……唔唔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华清棠乐的前仰后合,故意做弄他:“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温玉沉好不容易咽下去,气恼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看够了好戏,姜宁含笑问道:“清棠,你验尸的结果怎么样?”

“张母的情况和之前那位仵作说的相差无几。”华清棠从怀中拿出一根保存好的银针来,“我用这根银针验了她的喉咙。”

“你们看,是黑的。”

“也就是说……”沅湘有些疑惑,“张母真是毒死的?”

华清棠却是摇了摇头:“未必。”

温玉沉闻言,也顾不得生气了,扭头问道:“可银针发黑不就是中毒?”

“但洗冤录中有说:银针探喉以后,还要用皂角水清洗。如果这上面的黑色能被洗掉,就说明张母并非中毒。”

温玉沉听罢,兴冲冲地起身,端了一小盆皂角水回来:“是与不是,一验便知。”

华清棠将手中的银针放了进去,清洗完拿出来的时候,几人都不由屏住呼吸。

“洗掉了!”华清棠雀跃地喊了一声,眼底满是欢喜,“张母不是中毒死的!”

“这也就难怪了……”沅湘弯了弯嘴角,若有所思。

“我和清棠在主屋的大门底下发现了血迹,而其它地方都有被擦拭过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大门和地面接触时沾了上去,凶手清理的时候没有发现,这才遗漏了。”

“当时我还在想,如果张母真是毒死的,那凶手何必要费劲把她挪到院子里,反正是中毒,死在哪里不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看来,张母就是在主屋被杀死的。”

姜宁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我们来做个设想。”

“晌午,凶手和张母发生争执,无意间打碎了案几上的花瓶,之后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凶手动了杀念,张母在主屋身亡。”

“而凶手在慌乱中,就近将纱幔拽下来擦拭血迹,又将尸体挪到了院子中。”

听到此处,沅湘便也想通了其中关窍,接话道:“之后,为了掩盖血腥味,凶手燃了香,开了窗户,又去找了新的花瓶和鲜花摆上!”

“可,张母的死状怎么解释?”温玉沉疑惑道。

“是啊……口鼻发黑,无外伤……”沅湘也蹙了蹙眉,“不是中毒的话,她是怎么被害的……”

“我觉得……”华清棠有些犹疑地说道,“像是被气死的。”

“气死?!”温玉沉不由傻眼,“人真能被气死?!”

“当然了!”华清棠翻了个白眼,“我师傅的手札上就记了好多,和张母的死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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