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村时,村子里很是热闹。
男孩也恢复了很多,从温玉沉的背上下来,自己走在前面带路,眼睛亮晶晶的。
“今日兴义哥娶媳妇儿,大家都过去帮忙了。”
华清棠侧目:“那你怎么不去?”
男孩羞赧地垂头,抓住衣角:“我想先上山采些草药,然后尽快赶回来的。”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往山上跑,你也不怕被狼叼走。”
“边春山没有狼……”男孩弱弱的反驳了一句,随即又高兴起来,推开前面小院子的门,脆生生地喊道,“娘,我回来了!”
“春生,你是不是又偷偷上山了,这么晚才回来。”妇人站在院中,蹲下身子抱住男孩,面容虽然疲惫,看着男孩的目光却满是疼爱。
春生低下头,小声说道:“我在山上晕倒了,是哥哥姐姐救了我,还把我送了回来。”
妇人闻言,又气又后怕的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站起身,感激地看向温玉沉和华清棠:“小儿顽劣,多谢二位了,快请进。”
“我们能找到他还要多亏了雪球,不必客气,我们也该回去了。”温玉沉温声道。
“这……”妇人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春生反应快,拽了拽妇人的衣角,提议道:“娘,今个兴义哥娶新媳妇儿,他家摆宴呢。”
“对对。”妇人恍然,连忙出言挽留,“就在隔壁不远,二位不如一同过去用个饭吧,也好让我们报答一二。”
春生可是她的心头肉,万一要是在山上出了事,她想都不敢想。
幸好这孩子命大,遇到了好心人,这要是不报答,她心里怎么过得去。
等刘家席面办完,她私底下多随点东西,把这顿饭钱补上也就是了。
温玉沉有些犹豫,正想要出言拒绝,就听到一旁的华清棠一口就应下了。
“好,走吧!”
温玉沉眉心轻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
他早该想到的。
这种凑热闹的事,怎么能少得了她。
出了门,走到刘家门外时,刘家正放爆竹。
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空气中弥漫开爆竹的硝烟味。
等爆竹放完之后,周围的孩子们便兴奋地跑过去,踩着一地红色的爆竹碎屑,像寻宝一般,找那些没点着的爆竹。
华清棠眼尖,瞧见脚边正好也有一个,捡起来递给春生,春生却不接,甚至还退后一步。
春生娘盈盈一笑,解释道:“他小时候自己点爆竹玩被炸到手,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碰了。”
“娘!”春生难为情的连忙转移话题,“咱们快点进去吧。”
“好好好。”春生娘会心一笑,几人便一道进了院子。
看清了院中场面,华清棠瞠目结舌,就连温玉沉都一脸诧异。
“这,这是一下娶两个媳妇儿?”华清棠问道。
春生娘有些尴尬地解释:“左边那个,是兴义娘。”
“可她……”华清棠伸手想要指,被温玉沉眼疾手快地按了下去,看着她摇了摇头。
华清棠扁了扁嘴,到底还是安静了下来,只是视线还是一直看着院子中央的三人。
那兴义娘穿着和新娘子一样的红色衣裙,紧紧地抱着自己儿子,一脸的深情。
看上去,倒比新娘子还更像个新娘子。
而刘兴义则一手牵着自己的娘,另一手远远地牵着新娘子,笑的跟朵花一样。
显然,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一直凑在母亲的耳边窃窃私语,时不时亲昵地伸手拭泪。
而新娘子,却一直自己一个人尴尬的站在一旁。
“嘶……”
华清棠感叹着摇了摇头,实在是有些看不懂。
再看院中其他人。
很好,表情和她一样。
不过好在,虽然场面一度让众人有些看不下去,但刘家的席面确实不错。
华清棠和温玉沉用过饭,趁着和春生他们娘俩告别之时,偷偷往春生的身上塞了些银钱,这才赶在天黑前,一道回了县衙。
翌日。
华清棠和姜宁例行看望了沅湘,正从院中出来,就看到温玉沉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大人,又出命案了!”
“这些人还到底能不能让人喘口气啊!”华清棠立刻翻了脸,“我都多久没有上街做衣裳买首饰了,怎么现在杀个人像杀鸡杀鹅一样!”
姜宁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她这才想到,沅湘喝了药刚刚睡下,连忙捂了下嘴,眉目间看起来却还是怒火冲天的。
“等这次的案子了结了,就让你去布坊好好休息。”姜宁笑道,“若真有女子愿意和你学验尸,也未尝不可。”
华清棠立刻高兴起来,先是回尸所拿了验尸的工具,之后跟着姜宁和温玉沉一路前往命案地点。
在去的路上,温玉沉解释道:“说起来,这次被杀的人,和之前刘老三的案子还有些关系,大人还记不记得张虎?”
“那个在河里救了李家小姐的地痞无赖?”姜宁有些诧异的扬眉问道。
“是,他昨夜在千春楼前的春景河中溺毙,直到方才浮了上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