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温玉沉和几名衙役欢呼一声,从废墟里小心翼翼的抬出了三具尸体。
华清棠早就等急了,还不等尸体放好就凑了过去。
“哎呦,那个女娃子怎么那样胆大。”王婶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她跑到尸体旁边做什么。”
“王大娘,她是咱们县的仵作。”沅湘解释道。
“什么?!”王婶一脸怀疑,“她一个女娃子咋能当仵作,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没开玩笑,王大娘,她就是仵作。”沅湘再一次肯定道。
一旁的书生无意间听到对话,重重的哼了一声:“女子应遵从三从四德,深守闺房,如今竟明目张胆的抛头露面,还干起了仵作,真是有伤风化。”
沅湘眼中露出恼意,正要上前争辩,被姜宁伸手拦下,自顾自上下打量了那书生几回,竟然出言夸赞起来。
“这位兄台看起来一表人才,想必定然博学多识吧。”
书生听到夸赞,顿时一脸得意,却还佯作谦逊的摆了摆手:“在下不才,也就刚考上个秀才。”
“原来是秀才相公,难怪一眼看去就和旁人不同。”姜宁看了一眼走过来的温玉沉。
“既然兄台看不惯女子抛头露面,这样,那我就让这个女仵作回去,至于验尸的事,兄台身为男子,还是一个秀才相公,定然是手到擒来!”
“扑哧。”沅湘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这,我又不会验尸,如何能去!”书生涨红了一张脸。
“兄台说的也有道理,可这女子抛头露面如何使得,还是麻烦你跟着过去瞧瞧吧。”
姜宁的话音微微加重,温玉沉立刻抓住了书生的肩膀,推着他跟在姜宁的身后往尸体的方向走。
越是靠近尸体,书生的脸就越发白,两条腿也哆哆嗦嗦的直打摆子,等看清全貌后,甚至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温玉沉见状,嗤笑一声,将他随意的扔到了一旁的墙角。
姜宁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就转回了视线:“验的怎么样?”
华清棠站起身,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只验了一具女尸,尸体有明显的烧灼伤,头部肿胀,鼓膜破裂,内脏也多有骨折出血。”
“还有这里。”华清棠指了指,“虽然尸体全身炭黑,但还是能看到她颈部和肩部皮肤上有遗留的蔷薇色树枝状纹路,很大可能就是被雷击所造成的现象。”
“至于另外两具,我匆匆看了一眼,也别无二致。”
“目前判断,应该就是被雷电劈到导致的死亡。”
“可是……”沅湘不由得有些生疑,“一般正常程度的雷电劈下来,最多会将房子劈一个洞,再严重些劈成一半,像这样连人带房一起的,那要多大的雷才能做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华清棠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补充道“哦,对了,他们体内都残留有轻微的迷药成分。”
“这么看来,倒不像是意外。既然这里找不到线索,那我们不如先去李铁强那里看看。”沅湘柔声道。
姜宁点了点头,看向温玉沉,吩咐道:“你和华清棠就待在这里,等她将另外两具验完之后,带人将这三具尸体好生安葬,再问问周围的人,李铁柱有没有什么仇人。”
“是,大人。”温玉沉抱拳领命。
根据王大娘所说的古园巷,姜宁和沅湘一路问到了李铁强的住所。
“砰砰砰。”
院门打开,走出来一位精壮汉子,疑惑的看着姜宁二人:“你们找我有事吗?”
“你是李铁强吧,这位是姜县令,过来找你问些情况。”沅湘说道。
“县令?快进来快进来,是小人眼拙了。”
李铁强连忙让开了进去的路:“早就听说咱们县要来一位新县令,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不知大人是要问我什么事儿?”
“其实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要同你说,只是,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姜宁话音一顿,打量了一番李铁强面上的神情,继续说道:“方才大雨倾盆之时,天降惊雷,将你兄长李铁柱一家都劈死在了家中。”
李铁强怔愣了片刻,随即脸上挤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极为奇怪,好半晌才开口道:“他们这是活该。”
话一出口,像是意识到了不该在姜宁二人面前说这样的话,苦笑了一声解释道:“抱歉大人,是我一时太过激动。”
“只是大人既然找到了我这儿,想必也听说了我和我兄长之间的事儿,他,他简直是禽兽不如,将我娘活活……”李铁强想到亡母,哽咽无言。
“逝者已去,你也别太伤心了。”沅湘眉眼柔和的说道,“不过我们倒确实听说了不少,不知,你方才所在何处,所做何事?”
“你们是怀疑我?”李铁强下意识反问了一句,又低低地笑了一声,“没错,大人是该怀疑我的。”
“我若是能再狠心一点,一定亲手将这个畜生千刀万剐,为我娘报仇。”
“可我要是做出残害手足的事,又与他做的弑母之事有何分别。”
李铁强说着,微微红了眼眶,又伸出两根手指举到脑袋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