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碎撑在沙发上的手向身后探去,不曾想却摸了个空,她这才想起自己在禾七沙发上滚来滚去的时候嫌弃刀子在身上硌得慌,一把将它取下扔桌上了。
林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诈尸”的常安,脑中止不住揣测他会不会做出报复或拆穿她的行为。
虽说常安平常的表现时常让人觉得他没有什么脑子,但这也或许是他装的呢?不管在什么时候,总会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扮猪吃虎的大有人在。
难不成他也是一个吃了仙药的不死者?这事禾七知道吗?
他会不会早就已经把她是暗杀者的身份暴露出去了?
不!不一定!他不一定真的确认那天酒店里的那个人就是她。
饶是林碎这种常年混迹在异化区和怪物打交道的老油条,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也感觉背脊有些发凉,她这可是真真切切第一次见到有人被她削断了半个脖子却还能活过来的。
不死者的存在她也不过才知晓,居然这么快就遇见第二个不死者了,这堪比戏剧化的展开简直就是在跟她开玩笑。
万一以后她的目标里再次出现不死者,那她不就没办法见到那个给她戴上项圈的老板了吗?
到时候她还怎么报复那个给她套上炸弹项圈把她当牛马用的贱人!?
“怎么了?”禾七感觉到林碎周身明显散发的夹杂着怨气的杀意,她还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哪些地方真把这活爹得罪了的。
林碎摇摇头,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常安,“没什么。”
常安的粗神经根本就察觉不到屋内突然凝滞一瞬的气氛,他还笑得跟个大傻子一样,“老大,我听说你把咱副队救出来了,你可真厉害啊!”
“你听谁说的?”林碎转过身在沙发上坐好,身子前倾随时准备好拿刀杀人灭口。
常安自来熟地坐到林碎身旁,岔开腿躺倒在靠背上,“钱副队回来的时候我哥正好在关禁闭,他俩病房挨着的。”
他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哥说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事,老大你放心吧,除了我跟我哥,其他谁也没说过。我就是觉得你真厉害,他们都说副队长活不了了。结果没想到,你一来,他就好了。”
“呵呵,本来是要杀他的,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活...”林碎盯着常安的脸,咬牙切齿地意有所指道。
常安一脸“哥们都懂”的表情,抬手拍了拍林碎的肩,“我懂,老大你这就叫做口嫌体正直,表面上冷冰冰,实际上是个大好人。”
林碎放在膝上的手已经捏成拳,脑中不停闪过“杀了他”的念头。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她是个热心肠呢?”禾七从沙发上站起身,看了看林碎又把视线移到常安身上。
禾七不清楚林碎与常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林碎那副强行忍住杀意的样子就知道,常安那蠢货已经没救了。
常安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他像是刚刚才发现禾七也在一样,惊呼道:“诶?禾七部长?你咋在这啊?”
禾七忍不住飞了他一个眼刀子,“这是我的办公室,常安。你个狗脑子不长记性就算了,怎么连眼睛都不好使?”
常安慢慢坐正身体,“哦哦哦,怪不得这么眼熟。”
“我让你去调查部打探消息,你别告诉我什么都没问到就回来了。”
“那必不可能,我很靠谱的。”常安还怕禾七不相信他,拍拍胸脯自信发言。
禾七从包里的盒子里捻出一根女士细烟,夹在手指上点燃,“说说吧,你打探到的消息。”
常安点头,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们的部长死了。”
“这个不需要你来告诉我,难道没有其他的?”
一个部长级别的死亡,她身为同级早就已经收到消息,上面的意思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在查明真相前都不能宣扬这个消息。禾七并不关心那个什么部长到底死不死,她更关注当时跟王令待在一切后来却消失的另一个人...
常安继续道:“部长助手也就是那个什么李若若还是张若若的失踪不见,据说大概是被一个叫做‘禁月明’的组织带走了。”
“禁月明?”禾七吐出一口烟雾,听见这个名字时挑了挑眉。
“好像是叫这个名吧?”常安不解地挠挠头,“真奇怪,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组织取一个这种名字?”
禾七没理常安的纠结,转而去问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林碎,你有听说过这个组织吗?”
这是在套她话?
林碎站起身走到禾七身边,伸手从她兜里拿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支,“好像是听过,不过关于他们的消息并不多,我没关注过。”
她当然知道“禁月明”的存在,不止这些,她还知道到底是那个组织里的谁袭击了王令那些人。
不过,这些可不该由她来告诉禾七。装傻嘛,就得装得再像点。
禾七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解释道:“资料显示‘禁月明’是近年来才开始大肆活跃的邪|教组织,据说他们组织全员都信奉一位叫做‘真理之神’的怪异存在。”
“不如信奉财神爷。”林碎这句话可谓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