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茧(9)(1 / 3)

周一烦躁地挠挠头,拿着马桶搋子几乎要将它折断,冷不丁地听见一阵吹口哨的声音,本就积攒到极点的怒火这下更是抑制不住了。

“你他妈...”

他转过头正要发火,却发现吹口哨的那人懒懒散散地倚靠在洗手台边,用手弹了弹额间的发丝,朝他轻佻地抛着媚眼,装得风流浪荡子模样,油腻中还带着自信,“美女,认识一下?”

周一瞬间偃旗息鼓,半点看不到之前暴躁得跟个即将喷发的火山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娇羞。他双手捏着裙边,扭扭捏捏道:“好...好啊。”

林碎撑起身子走到周一身边,围着他来回转了两圈,啧啧道:“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爱好。”

“这下你跟常乐说不定还能做一对好闺蜜了。”

窄口袖子上的花边与手上清晰可见的血管搭配堪比美人与野兽的奇妙组合,被肱二头肌和胸肌撑起的黑色布料绷得太紧,似乎要透出皮肤的颜色。白色围裙挂在腰间,扎了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由于周一太高,本来该到小腿的下半部分的裙摆如今却堪堪只遮住了膝盖以上的部位,至于以下...

啊,穿着裤子啊...

林碎有些失望地闭了闭眼。

“好看吗?”周一突然问道。

林碎的视线在他那呼之欲出的胸脯前游走,“还行,穿得太大...哦不是,太少了。”

“那你...喜欢吗?”周一的语气中隐隐夹杂着期待。

“抱歉,我是个正经人。”林碎却义正言辞地婉拒道:“别拿美色来考验同志,我的性缘脑只对金钱起反应。”

要是忽略她那只贴在周一胸上的手那就真真是正人君子的模样了。

“别看我啊,我这是在检查你的心跳。”林碎理直气壮道。

周一点点头,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身后无形的尾巴像是低垂下去,但没过一秒,又对着林碎疯狂示好,“那我的心跳正常吗?”

“正常,就是脑子不太正常。”林碎依依不舍地收回手,收手之前还大胆地捏了一把。见周一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她咳嗽一声转移话题,“你为啥在这。”

“那老头带我来的,说是缺个通马桶的,通马桶就算了,他还必须要让我把裙子穿上,不然就让我滚蛋。碎碎,他是不有毛病啊?”周一越说越气,最后甚至连牙齿都咬地咔咔作响。

林碎听见周一说的话,这才看见屹立在马桶里还剩下半截把手的马桶搋子,瞬间后退离他一米远,“你还真…敬业。”

周一耸耸肩,无辜道:“那倒没有,只是刚刚有个人来,问我在干啥。”

“谁?”

周一摇头,“不认识。”

“我也真是糊涂了。”林碎刚想抬手揉揉鼻根,却又突然想起什么,只好再放下手。

“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呃…啊…”周一转动眼球,努力回想着,“没有。”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进来干什么的?”林碎抬手伸向周一,只是这次不同,她掐住了他的脖颈,“不要跟我撒谎说什么进来找东西也不要试图逃避我的问题,禾七的那些小伎俩都是我教给她的,对我没用。”

周一没有反抗,只是微微向上扬起头,将自己最脆弱的脖子完全暴露在林碎面前,“我...我的任务是监视你,将你的一切行动报告给禾七。”

“真有意思,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无聊呢。”林碎面无表情地盯着周一,手掌渐渐收紧,跳动的脉搏在掌心愈发热烈,似乎要从喉间破开血肉,跃至她跟前将她扑倒撕咬。

“你说,我出去了该怎么跟禾七描述你的死呢?”

“哈...”周一仰着头,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眼角闪着盈盈水光,被遮在防毒面具下的嘴微微张开,如同缺氧的鱼,在尽力汲取稀薄的空气,直到肺部收缩榨干存储的氧气。

“死在异化区内,尸神的手上,多么合理又平常的死法。”林碎想了想又兀自否定掉,“不过不太适合你。”

他似乎更适合戏剧又荒诞的死法,比如咽下一口烟花,在众目睽睽下爆炸;又或者在新年时站在装满LED灯的巨大游行车上,以表演话剧的方式,剖肠自尽…

总之,他不适合平淡的死亡。

林碎看着他红到发紫的脸,被她掐住的脖子上暴起血管,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依旧没有反抗,只是握着,连再大点的力气都没有用。

她挑了挑眉,感到有些新奇,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那么,你又会怎么跟她说呢?”

周一已经开始有些向上翻起白眼了,原本漂亮如人偶般的眼睛如今却布满恐怖的血丝,比作厉鬼都不为过。他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一句破碎的话语,“林碎...没...有任何...异常。”

其实根本就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林碎却像是被取悦到了一般,松开勒紧周一的手。

她的指尖按在他凸起的喉结上,缓缓向下划动,直到接触到那裙子下他原本就穿着的紧身衣的衣领,手指勾住使劲朝身前一拉,黑白褶皱花边的裙摆如翻飞的蝴蝶,振动、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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