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从自己影子里蹦出的小黑团,问道:“「魅山鬼」,你从什么时候把它放我影子里的?”
“很早。”周一小声辩解道,“但是它会保护你的,我也不会用它来伤害你,之前能利用影子看你是因为你就在我附...”
林碎懒得听他的解释,直接开口打断:“我不需要,周一。我讨厌有人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为我做出决定。”
周一死死咬住下唇,唇瓣上漂亮的粉色散开,留下一片苍白。待他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后才肯放松,“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我猜猜。”林碎转动着眼珠子,“是上次在禾七办公室吧。”
林碎虽然是在询问周一,但她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她这人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身高、体重、包括头发的长度她都了如指掌。就算只是影子里多一点东西,于她来说都像是在一张白纸上涂上墨痕般明显。
周一低着头没有说话,样子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乖乖等待大人的批评。
林碎觉得他这样子还挺好玩的,便继续调侃道:“那你说,我要不要报警抓你呢?”
“恐怕到时候,我刚进去就被送出来了。”周一一脸认真地回答。
林碎着实被这凡尔赛给伤到,瞬间就觉得他不可爱了,“啧啧啧,万恶的有钱人。”
“不过我要给你一个忠告,把它收回去,周一。不要再让我发现有第二次,否则...”
林碎思考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威胁他,对于这种变态,她想骂他又怕他爽。
再一个她平时为人和善,最不擅长的就是威胁人。
最后林碎也没想出个什么有威慑力的话,只得再次警告道:“总之,最好不要让我发现。”
话语落下又是一阵沉默,周一待在她身边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很轻。
“周一,你刚才,好像没有付出代价。”
“不,我已经付出我应有的代价了。”周一就像是受惊的小鸟,他总害怕林碎的下一句就是让他离她远点。
事实上林碎在放出那番警告之后便将那事抛之脑后了。那事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问题,之前不说也只是为了看看周一这小子到底想装到什么时候。
她想知道,人是怎么一步步想要寻求更多的。
“给人编辫子?”林碎挑眉,“真是不痛不痒的代价。”
神选者使用异能后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一般这个代价都会涉及到当事人内心最深处的创伤,基本都是强制性做某一件事,类似于强迫行为。
其中代价涉及伤害自己身体的神选者不计其数。
稍微温和一点的也不是没有,比如禾七,她使用能力的代价是抽烟。
在外人看起来这代价是无伤大雅,但林碎稍微了解过,那女人可谓是拥有一个相当悲惨的童年。
而一手造成她那悲惨童年的,正是一个随时都在嘴上叼根烟的男人。据说那人每次点上一根烟,就代表着会把她揍得半死。
‘啧啧啧,也是一倒霉孩子。’林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其实在异能出现的最初时,世界科研院的研究员也曾研究过造成这些神选者强迫行为的原因,他们尝试消抹掉使用异能后强行付出代价的行为,可惜最后的结果以神选者能力暴走、造成实验人员的大规模伤亡作为收场,最后这项研究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不是。”周一低声否认道。
林碎的注意力有些涣散,她没太听清周一说的什么,好半天才回应一句:“嗯?”
“没什么。”
周一看出林碎的疲惫,又想到她在地下室时刻意压制的紊乱气息,便伸手想要帮她按摩一下。
他的指尖刚接触到她的脸,林碎的身体就朝前倾了一些,远离他的接触。
林碎的声音响起:“到此为止,周一。回房间休息一会吧,待会还得出去一趟。”
周一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里翻滚的情绪,停在半空的手捏紧又放松,刚刚触碰到林碎皮肤的指尖火辣辣地疼。
又或许,只是他认为它在疼。
最终周一什么也没说,绕过林碎身后走上楼梯,回到二楼的房间紧紧合上门。
林碎坐在椅子上看着周一离去,她的手在衣服兜里习惯性摸索着,空无一物的包包让她想起自己进入这异化区时可谓是被扒得一干二净。
她全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无奈地将头向后仰起,一只手臂搭在脸上遮住眼睛。光滑白皙的脖子被一个闪着微光的项圈牢牢圈禁着。
项圈上的红光并不明显,就算是凑近仔细看,也不一定能看出来。
林碎几乎是从喉间挤出几声有些嘶哑的笑,“草了。”
她心脏处的疼痛使她在遇见那鸟人镇长时几乎就已到达了极点,她强撑着回到房子处,全身力气都用在支撑自己不至于倒下。
现在就到她的极限了吗?没想到还真如小慧所说,得躺平啊。
…
‘是你带来了灾难!你这个灾星!’
…
林碎猛地睁开眼,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某处,眼角余光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