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都得过几道检测门。
林碎之前打算与进入“域”内时一样，在封锁网出口开启的一瞬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闪身出去。
不过风险也会随之变大，外面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出口，总有人会注意到她一闪而过的身影。
引起注意就比较麻烦了。
姜厌感受到脖子上来着刀尖的压力逐渐放松，见她再次沉默，内心却没有之前第一次那么紧张，心里绷起的那根弦也跟着放松下来。
看来他赌对了，对方不想被异管局的注意到，不然也不会专门穿一件可能会影响活动的玩偶服来遮掩身形。
说起姜厌为啥跟着她，这事件的来龙去脉其实是他在嘲笑完常安后便挂断了通讯，知道队员都还活着的情况下也就放下了一大半心，想着后续只需要找到出口一起出去就行。
奈何姜厌不管走哪条路最后都会回到原处，正想找个地图看看，突然就听到绿化带里穿出几声树叶互相碰撞摩擦树梢的声音。
很细微，又很有规律，于是他侧身躲进一旁墙角边，抬头望过去。
一眼就看到有人穿得跟个圣诞树一样在树上荡来荡去。
他当时还以为他妈的树成精了。
姜厌本身还挺尊重别人的个性|爱好的，当下认定这人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但是在“域”里穿得跟棵圣诞树一样在树上荡来荡去，以他成为处决者之后参加数十次的任务经验来说确实是头一次见。
刚开始姜厌还以为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家，却没想到人家可能单纯就是不想暴露任何有关身份的线索。
怎么说呢？
还挺妙的。
林碎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误认为是奇怪的行为艺术家了。
片刻后，林碎放下架在姜厌脖子上的刀，冷声道：“源头在哪？”
“初步推测是在马戏团。”
“初步推测？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你知道它在哪？你耍我？”
林碎放下刀的手又欲抬起。
“你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进异化区，应该也知道没有人能在这里面百分百确定源头的位置，但有极大可能性是在那。”
林碎沉默，面前这处决者说的倒没错，没骗她。
林碎本来还想乍他一下，看看他所说情况是否属实。
这人的回答细细想来也没有问题，就是这话显得她很呆，听起来十个字里有八个字都在说她傻逼。
林碎思索片刻，抬脚转身朝着左前方走去。
“诶诶诶，等等我。”姜厌快步跟上林碎，“你走哪去啊？”
“你不是说在马戏团？”
“马戏团走这边？”
“不然呢？”
合着他之前跟着她是因为不知道该走哪边？
林碎在玩偶头套下翻了个白眼。
这是哪个小队的队长？异管局这几年是怎么招的人？
大概是高压之后的放松让脑子也有点不理智，姜厌盯着林碎玩偶头套，思绪万千。
她到底是谁？哪方势力的？
姜厌在脑中快速闪过几个组织的资料，前段时间阎魔罗小队队员被部长单独分配到局内各个岗位完成任务，美名其曰人手不够，让他们去帮帮忙。
姜厌被安排进了调查小组，专门调查民间所有非法清理员。
“清理员”，非异管局异种对抗人员的称呼，没有人知道这个称呼是从什么时候流传出来的，或许它的出现比处决者还早。
比起处决者，姜厌觉得清理员的称呼似乎更适合这份工作，处决核心，清理异化。
姜厌没有在已知的资料中找到任何一位贴合这位穿绿色玩偶服的清理员资料。
虽说现在已经不再是质疑女性能力的时代，历史洪流中无数伟大的前人之中也不乏许多女前辈的身影。
姜厌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比他强的女性，但一个照面就能秒杀他的、强到这么离谱的女性清理员还是头一次见。
刀架到他脖子上的一刹那，他如至冰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脑中没有反击的意识，唯有一片空白。
在局内能让他有这样压力的，姜厌只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他们的异种处决部部长——禾七。
身为他们异管局内处决者们的老大，那个女人的实力自然也是十分强悍。
至于多强？
除了她那一代的处决者，目前年轻一代的所有处决者都没见过她使出全力的样子。
禾七也是神选者，能力名为『造物主』，在打斗过程中她手上凭空出现一架激光炮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听人说她曾经还是处决者的时候在最后一次特殊任务中为掩护队友而受伤，昏迷了几个月，醒来后异能也随之受损。
退役后因在小队时的出色表现被局长特例招回来当部长，至此，她再没出过一次任务。
姜厌还记得初次见面时禾七头上戴着眼罩，嘴上叼根女士细烟，似乎还没睡醒，接受他的挑战后如同呼吸般风轻云淡地反手一个过肩摔给他撂翻后，躺地上半天起不来的事。
他承认自己是年少轻狂了点，但那女人，实在可怕。
姜厌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