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周,你今天是准备住在公司里啊?”宋祁阳端着咖啡靠在玻璃门上看他,“怎么不和你邻居一起回家了?”
徐行周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幽幽瞪他一眼:“要你管。”
“难不成她又抛下你自己走了?”宋祁阳幸灾乐祸,“兄弟,我为你感到难过啊。”
被戳到痛处的徐行周忍无可忍:“滚。”
宋祁阳把咖啡放在桌子,朝徐行周打趣:“看来她是真走了,兄弟,我好心收留一下,走吧,我陪你吃个饭。”
徐行周朝他扔了个纸团过去:“陪个屁,你自己去吃。”
“行吧,我的关心你不要,那你就守着手机过吧。”宋祁阳端着他的咖啡离开办公室。
徐行周转了个面,望向窗外,那条消息放出已经三个小时多了,温叙那边还是没有回应。
夜晚当空,高楼里弥散着点点星光,远望过去,像是分离隔散的拼图。
看着明明是在同一时空,却永远都无法触碰到彼此。
咖啡店九点半关门,徐行周下去的时候齐祈刚刚收拾完锁上门,看见徐行周过来,还没等他开口连声道:“先生,我们老板还没回来。”
徐行周脚步一滞,垂着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摸摸眉头,不好意思否认也不知道该怎么应,最后只憋出一个“好。”
齐祈在原地踌躇两下,指了指公交站的方向:“那我就先走了?”
“好。”徐行周给她让出道来,站在一旁。
楼下不少的店都关了,周围剩下点零星的黯淡光影,徐行周站在其中看上去莫名的有点可怜。
齐祈收回眼,掏出手机给温叙发了条消息过去。
消息发出去也没立刻有回应,齐祈大概能猜出来,温叙的手机可能还在静音。
另一边的饭店,柳余然早已经离开,温叙和方珈丽离开奶茶店后就近找了家饭店,一是为叙旧,二是为践行。
也许,这次再离开大家可能真的就不会再见了。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结束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温叙送完方珈丽上车,站在原地怔了好几秒,一个喇叭惊醒她,她回过神来有点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垂下眼一个人沿着马路又走了几分钟。
晚上的风吹起来还是冷得刺骨,温叙双手揣进兜里碰到温热的手机,想起来今天有三四个小时没碰过手机了。
她掏出来手机,显示出来两条微信,一点开首先弹出来的就是齐祈刚刚发来的那条。
齐祈:【小温姐,你的那个朋友现在还在店门口,我看他可能是想等你。】
温叙有点懵,正准备问她哪个朋友,思绪一闪,想起另一条消息连忙退了出来
果然,是徐行周。
他那两条消息还躺在无声无息的白色海底。
温叙看了眼发来的时间,六点四十。
那是她离开咖啡店不久后。
她退出微信,直接拨了电话打过去。
电话空响两秒,温叙打了辆车。
徐行周还站着店门口,也不知道心里是在跟谁较劲,就是不肯那样走掉。
兜里的手机发出响声,他掏出来,看都没看一眼就接通,声音低沉,带着点烦躁:“干嘛?”
“徐行周。”
徐行周眨巴眨巴眼,拿开手机看了眼。
上面显示出来电人——温冬冬。
他又眨了眨眼,把眉头给眨顺了,移回电话时嘴角微翘,眼睛都蹭地变亮了。
温叙的声音紧紧传来:“你现在还在咖啡店门口?”
“在。”徐行周乖乖应。
温叙心里一紧,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像今天下午喝到的那杯柠檬茶,酸酸甜甜,还带着淡淡的苦。
闷在喉咙深处,隐隐发涩。
“我没回你消息,你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
温叙声音有点凶,徐行周却笑得更开心:“你不回我消息,我也怕打扰你,没事的,你现在不是回我了嘛。”
他说得那样坦然随意,温叙听着总感觉自己对不起他。
温叙解释道:“我不会故意不回你的,我习惯了静音,今天有事就一直放在口袋里,刚刚才拿出来。”
“我知道。”
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一个“我知道”反而衬得更加委屈了。
温叙心里更觉得自己有罪。
她沉默两秒,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开口说:“还有……我也不怕你打扰。”
徐行周听见她的回答,心里高兴得要命,却装得跟大尾巴狼一样:“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到。”
温叙哪儿管他听没听见,摸摸耳朵,扯开话题:“没什么,我马上就到了。你等等我。”
徐行周没再逗她,应声道:“好,我等你。”
从P大开到咖啡店少说也要半个小时,车一停稳温叙付完钱,推门就往外跑。
徐行周靠着木栏上半垂着眼,听见前面传来逐渐清晰的跑步声,嘴角轻扬:“来了啊。”
温叙站定在他面前,踹着气,说:“是,来给大少爷还债。”
视线扫过他冻得发红的手指,温叙脾气又上来,语气极其恶劣:“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