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们听到方脸男的呼喝声:“放弃吧,那扇门你们是打不开的。”
男人阴险的嘲笑声回荡在甬道内,一圈一圈仿佛将他们笼罩。
这一刻逍遥感觉自己像一条被猫抓上岸的鱼,无论怎么扑腾都是徒劳无功。
“去拦住他。”
阙从洲的声音既平静又镇定,他抽空将一个精巧的机括递给了逍遥。
那是牵丝刃!
逍遥绝望的心豁然开朗,她庆幸阙从洲留了这一后手,她按捺住激动悄声道:“那你快弄,我守着你。”
阙从洲寻找机关的手顿了一下,道了声“好”。
逍遥有暗器再手不再惧怕那方脸男人,但她依旧表现出瑟瑟发抖的模样,紧盯着那向他们走来的人影,假装慌张道:“你到底是谁?赤仙楼?”
方脸男人不屑地哼笑道:“赤仙楼?你就当我是吧。”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个通天阁的内奸吧。既然我们注定要死,你不如让我们死得明白些,告诉我谁是你的主子。”
方脸男哈哈大笑:“不好意思,我为人谨慎,绝不可能告诉你,”他话音一转道,“不过我很是意外,不是说你阙从洲身子骨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么,你竟然会轻功,还能带着她逃到这儿来。”
逍遥嗤笑道:“这不是胡扯嘛,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方脸男的声音戛然而止,神色阴沉,“你在套我话。”
“这不就是闲聊么。”话落,逍遥趁其不备骤然发难,手中牵丝戏飞射而出。
方脸男人只隐约看到一丝微光激射而来,他不知其威力忙侧身躲过,但还是慢了一步,手臂被那东西刺破,如有生命般绞住了他的皮肉,抬头看去见对面那纤瘦的少年人手指不停弹动,显然是在操控这暗器。
“牵丝刃?!你怎么会有唐门的东西!”
逍遥笑而不语,拼着被丹田毒素反噬的风险,调动内力灌入牵丝刃,操纵着它绞烂男人的手臂。
方脸吃痛,忙用剑劈砍丝刃。
“叮”的一声,丝刃竟完好无损,他的短剑却断成了两半!
眼见丝刃越绞越紧,似乎已经切到了骨头,还在往他肩膀上攀咬,方脸男人痛得眼眶猩红,他咬紧牙关一不做二不休,挥剑砍下自断一臂!
“啊!!!!”男人的嘶吼回荡在甬道,震得人耳膜发疼。
霎时间如注的血流喷洒了满地,就连嵌在墙上的夜明珠也蒙上了一层血雾,光线顿时昏暗起来。
然而就在那条手臂掉在地上的同时,逍遥也一口血咳了出来,体内真气躁动流窜,直往心口顶,她连点了几个大穴才好受起来。
幸亏她这些时日不断给这具身体针灸,还吃了不少她尝试着调配的解毒丸,不然此时此刻她不是毒发身亡,就要被那六十甲子的真气冲断心脉而死了。
再看那方脸男人,浑身是血,面容狰狞,青筋暴起犹如恶鬼般紧盯逍遥,他那条断臂好像要将浑身血液流干一般,还在沥沥拉拉地淌着粘稠的鲜血。
一个使用双剑的人,此刻自断一臂是何等悲哀,他怒不可遏,发狠地冲向二人,提剑就要斩断仇人的首级。
逍遥吓得惊声尖叫,下意识地转身抱住了阙从洲,突如起来的冲力让她直接压着怀里的少女倒在了地上,她眼睛紧紧闭着,一瞬间无数画面、无数在脑海闪过——
他们二人被串成血葫芦的样子、她在桃源村为花访微庆生的快乐、她和阙从洲换魂的那一夜大雨……
无数画面闪过,最终冒出的只有一个想法——我怎么就给他当肉盾了!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这时候逍遥才意识到,前面是个门,那她怎么会压着阙从洲摔倒呢?
她忙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不大的地下室,回头望去,方脸男人被一笔穿喉一长胡子老头一笔穿喉,死不瞑目。
是那个看守地宫的老头!
此时老头手里还握着那根毛笔,那根插在方脸喉咙里的毛笔,老头低头看着他们,似乎已经看了有一段时间了,表情颇为无语道:“你们还不打算起来吗?”
逍遥连忙爬起身,见阙从洲还趴在那,忙去推他,这才发现,刚刚摔下来时阙从洲磕着了额头给磕晕了。
逍遥连拖带抱地把人挪走,只见长胡子老头这才松了手,任由方脸砸在他们刚刚趴过的地方。
逍遥喃喃道:“您就不能让他仰头倒下去吗……”
老头一副年轻人什么都不懂的模样道:“外头脏了无所谓,里头脏了不好打扫。”
逍遥没敢说,那里头已经被喷了一墙的血。
老头见逍遥欲言又止,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看那男人,发现了这人断了条手臂!
他忙跑到甬道内,哎呦哎呦的叫嚷着脏死了!
这时阙从洲悠悠转醒,有些茫然看了看四周。
逍遥歉意道:“你没事吧。”
阙从洲仿佛此时才渐渐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他揉着发疼的脑袋瞪向逍遥:“你以后能不能稳重点!”
逍遥气道:“生死关头怎么稳重!你是没看到那场景多吓人,再说我怎么知道你能把门打开,我还以为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