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姐狞笑着,一只左手就攥住了她的两只手腕,那手如钢似铁箍得逍遥生疼。
这是逍遥平生第一次被女人压倒,还挣脱不了分毫。她油然生出一种恐惧和不可言说的羞耻,她冷着脸强装镇定道:“你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邱姐冷睨着她:“阙家养子。”
“知道你还不放开!”
“放开?”邱姐冷哼,优雅地伸出右手,那中指上戴着一颗闪亮的大红宝石戒指,也不知她拨弄了什么机关,那宝石下头倏地弹出一个拇指长短的纤薄尖刃。
逍遥心道不妙,就见邱姐将那尖刃在她颈间缓缓流连,看似并不想立即杀了她,而是在威胁。
逍遥喉头滚动,缓声道:“您这是做什么,咱们有话好商量,我一定配合。”
邱姐红唇微勾:“你倒是跟阙家人不太一样。”
逍遥咧嘴,乖巧笑道:“哪里不一样。”
“没有那副鼻孔朝天,目中无人的讨厌劲儿。”
逍遥赔笑:“您说得对。”阙从洲不就是这样。
“你也这么觉得吧!”邱姐有些泼辣地骂道,“顶着武林盟主的头衔,就真当自己是称王称霸无可匹敌了,什么东西。”
逍遥敏锐得察觉出什么,忙问:“盟主也来过?”
“来过,带着他那个讨人厌的亲儿子。”邱姐轻浮地抚摸着逍遥的脸颊,“说起来,你也是他的儿子,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逍遥尬住,勉强地扯出笑脸道:“我一个养子,以前不受重视……您说他来过,是什么时候呢?”
邱姐挑眉:“想知道?”
逍遥点头,倏地颈侧微疼,吓得她浑身僵住。
“乱动什么呀,”邱姐不耐烦地稍稍抬起右手,轻轻一吹,那尖刃上的血珠霎时飞出,在竹席上溅出一朵血花,她垂眸打量着逍遥缓缓道,“想知道,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好。”
“玉牌哪来的?”
“一个长辈给的。”
“撒谎!”邱姐脸色骤变,右手猛地划过来,逍遥脖颈霎时多了一条“红线”。
逍遥只觉得眼前一花,脖颈刺痛无比,她忙大声尖叫:“真的真的!没撒谎,是钟离,钟离先生!”
“还骗人。”
邱姐神色阴沉,用力捏住逍遥脖颈,鲜血从那“红线”中越渗越多。
逍遥又疼又呼吸不畅,她拼命大喊道:“桃源村!逍遥!”
邱姐听罢松了手:“你果然知道那姑娘,你把她怎么了!”
逍遥大喊:“我就是她!”
邱姐狐疑,身子微撤,手迅速向下摸去。
逍遥来不及反应就被捏了个正着,又疼又羞,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不是!这事很复杂,你让我跟你说!”
“掌柜的到底要做什么!”
茶室内,楼若淳坐不住了,她横眉瞪着那个名叫唐唐的杂役。
唐唐爽朗笑道:“哎呀,客官我比你更想知道他们干嘛去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颇有醋意地嘀咕道:“那还是个小白脸。”
楼若淳拍桌怒道:“你说谁呢!”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唐唐点头哈腰地陪笑,“这白泽令世间仅有一块,一直都是我们钟离先生掌管,这次突然由阙公子拿出来,也给我们掌柜的吓一跳,当然得好好问问啦。”
楼若淳惊讶:“你知道他是谁?”
“当然知道,”唐唐颇有些卖弄道,“那位是阙家大公子,您是华山楼长老的次女,这位小姐是欧家大小姐。这位……”他上下打量了蝶衣一番,肯定道,“这位姑娘,是欧小姐的婢女吧。”
“不愧是通天阁的人,”阙从洲放下茶杯,蝶衣连忙递上帕子,他轻压嘴角道,“你说那玉牌一直由钟离先生掌管。”
“正是正是。”
“也就是说,大公子一定是认得钟离先生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啊。”楼若淳看着阙从洲,目光有些复杂,她求证一般望向唐唐。
“到底认不认识,那可就不一定了。”唐唐乐呵呵的,似乎是开了个玩笑,又似乎是话里有话。
之后楼若淳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唐唐看起来很热情,实际上对他们很是防备,说话三分真三分假让人分辨不清,这种态度似乎皆因那块玉牌而起,楼若淳心里越发不安,烦躁地摆弄着茶杯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见坐在对面的少女心平静气地品着茶,更加气闷:“你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他都去那么久了……”楼若淳盯着房门,望眼欲穿。
“哎呀客官多虑了,我们掌柜的人美心善,好得很呐!”唐唐为了活跃气氛,还特意用了蜀中的家乡话。
楼若淳勉强笑笑,安静下来。
只是她表面安静,心思活泛极了,他瞥着唐唐烹煮花茶的手,听着他喋喋不休地说着那花茶的独特之处,待唐唐说得兴起,她猛地起身冲向门口,就在她打开房门时,一道残影忽然略过。
“砰”的一声,门板被人拍了回去。
是唐唐。
他神色阴沉,待和楼若淳视线相撞后,倏地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