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答不上来吧,还说不是做梦!还说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说着他话音一转,严肃道:“你是不是又在耍小聪明想出村。老子告诉你,想都别想。你村长爷爷都给你算好了,二十岁才能出村,在这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去去去!”
逍遥被越千风连推几下赶出了麦田,她看着越千风不为所动的背影,心中生起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他们为什么一直不让我出去?为什么是二十岁?为什么在我面前装作山野村夫?我爹娘到底是谁?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假的!
这么想着,逍遥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们成日说外头危险,反正我没爹没娘没人疼,危险就危险,出去死了正好,等到了地府还能见我爹娘!”
越千风急了:“谁说你没爹没娘!”
逍遥眼底通红,泪眼婆娑,纤长的睫毛被颗颗泪珠打湿,一双狐眸精明不再,反而望着人时好似有千万委屈无法诉说,她平日里的娇俏明艳一扫而光,尽是一副楚楚可怜之相。
她嘴唇苍白,颤抖不已地说:“我有爹娘我怎么没见过,他们怕是不喜欢遥遥,抛弃了遥遥,算什么爹娘……”
“胡说!”这幅可怜样让越千风心疼得不知所措,膀大腰圆的他连忙跑过去蹲在了逍遥身旁,小心翼翼、轻声细气地哄劝道:“小遥遥啊,可不许这么想,你爹娘最爱你,他们只是——”
话说一半越千风脸色一变,猛地住了嘴。
逍遥见他如此,霎时就止了啼哭,她眼睛依旧通红,脸颊还挂着泪珠滚落而下,但她眸中却不见伤心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狡黠。
她抹了把脸嘻嘻一笑:“风叔叔,你又露馅了。我爹娘没死对吧。而且,你若不是武林中人,如何知道盟主家事?钟离先生的‘话本子’里可没写这些东西。”
不再理会越千风是何种表情,她施施然地离开了麦田。
这一次收获颇丰,她不但知道了爹娘尚在人间,还确认了仇人的身份。
而且按越千风所说,阙从洲不会武功,那他前世为何如此厉害?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逍遥漂亮的眸子一转,决定尽快出村。
倘若他真病弱,就趁他病,要他命。
若他装病,那正好有了证据,证明他心怀不轨,村里人不信也得信。届时全村有了准备,她定要让阙从洲血债血偿!
那畜生大概没想到,自己真的有下辈子来找他报仇吧!
想到阙从洲的一千零一种死法,逍遥心中就止不住地畅快。
*
回到小竹院时红伊已经走了,花访微正坐在屋檐下磨药,许如清坐在她身旁殷勤地为她打扇递水。
似是还在气头上,花访微板着脸对他爱答不理,待看到逍遥进门,那柔婉的脸上才露出一抹笑。
“遥遥去哪啦,我给你做了碗药膳,趁热去厨房喝了吧。”
逍遥看他们俩一眼,一声不吭地扭头往厨房走去。
许如清见她如此,拿出了先生的架势:“逍遥,长辈跟你说话,怎能不应?”
逍遥头也不回道:“哼,你们都是骗子,还不愿相信我,我才不想跟你们说话。”
听了这话花访微的脸色一变,看起来难过又委屈。
她吸吸鼻子,泪蓄满了眼眶,悄悄地小声道:“真不知道是哪里露馅了,要不跟孩子说实话算了,我实在骗不住了。”
“不行,还没到时候。”许如清眸色沉了沉,他平日里事事都依着心上人,唯独这件事不行,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叹息道,“如果可以,我宁愿她永远无忧无虑,永远对那些事不知情。”
“谁又不是如此呢?”花访微秀气的鼻头通红,“可若逍遥说的是真的呢?她梦中不是有诸多细节,都与现实一般二吗?”
“许是编了个故事诈咱们。这丫头从小到大,为了出去当劳什子的大侠,耍的小手段还少么,”他抬手轻轻为花访微拭去眼泪,“而且光说是阙从洲杀了咱们,就不可能。”
许如清说得斩钉截铁。
花访微却神色凝重,有什么话就在嘴边,可她却张张嘴到底是没说出来。
许如清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于是轻声道:“日久见人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足以证明那一位的判断错了呢?”
接着他话音一转道:“你不是说要为剑圣前辈换一副药,药材准备好了吗?可有缺少。”
提起这件事,花访微一下子把其他事都忘了,连连跟许如清细数着自己还缺了些什么。
而他们不知道,刚刚的一切,都被躲在厨房窗后的逍遥尽收眼底,她早就学会了读唇语,但并没告诉任何人。
面对一团又一团的谜题,逍遥心中逐渐烦躁起来:
那一位又是谁?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
是夜。
月如银钩,高悬夜幕,闪烁星辰灿烂晶莹。
桃源村万籁俱寂,只余虫鸣。
忽地村东头的竹院里传来“咔哒”一声脆响,紧接着西厢房内灯火通明,细看还有火苗窜动,不消片刻便有滚滚浓烟顺窗而出。
东厢房的花访微闻到味道匆匆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