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练出一身玩水的本事。
她在浅水区游了会,上岸,保镖避开目光,递上纯白的速干沙滩巾。
钟娅歆披着,知道甩不掉,扭头,拎着挎篓和铲子混进人堆。
沈肄南过来时,恰好看到头发湿漉漉的小姑娘裹着沙滩巾,跪在金黄的沙堆前,抓着铲子和一群屁大点的孩子堆城堡。
站在她身后的保镖正要喊人,男人抬手,他们退到旁边。
沈肄南就在钟娅歆背后,低眸,对方却浑然不知,丢了铲子,用手在城堡上拍拍打打压实,认认真真欺负一群小屁孩:“你们的城堡太简陋了,没有我的大,从今以后我就是咱这一块的大姐大了,知道不?”
被唬住的小孩子们异口同声:“知道!”
沈肄南:“……”
他忍俊不禁,望着钟娅歆,浅笑。
正在当孩子王的宝珍像是有感应,回头,然后她看到一双笔挺的长腿,西裤面料精昂,纹络清晰,视线顺着腿上滑,是束着皮带的胯和窄劲的腰,再往上……
她赫然对上那双异瞳。
在沈肄南眼里,裹着沙滩巾的小姑娘,湿漉漉的发丝黏着脸颊,有几缕垂在锁骨上,落日的余晖把她白皙的脸晒得泛红,潋滟光泽。
“沈生,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对方今天不想谈,我就过来了。”
男人杵着手杖,屈膝蹲下,钟娅歆眼皮一跳,想到他的瘸腿,连忙伸直跪在沙子上的身子,伸手去扶他一把。
“小心。”
沈肄南看了眼落在小臂上沾有沙砾的手,坦然受之,握着手杖蹲下,即使这样,也让钟娅歆感受到不小的压迫感。
“在玩什么?”
“堆城堡呀,你玩不玩?”话一出口,意识到这跟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不符,但她也是真的缺心眼,装一会还行,久了就容易忘。
钟娅歆抿唇看向他。
沈肄南没看她,而是抓起一把半湿的沙,笑问:“怎么玩?”
小姑娘面色一喜。
晚上七点半,两人离开沙滩后回了趟酒店,钟娅歆洗了头,冲完澡,吹得半干,换了身裙子,和沈肄南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顿料理。
吃完饭他们回到酒店,又过了几分钟,野仔带着一个医生过来。
钟娅歆问:“怎么了?”
“给南爷复查腿上的伤。”
伤?
宝珍也跟过去。
偌大的客厅灯光璀璨,沙发那里坐着沈肄南,附近其他地方分别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手下,其中有一个还是今天下午登岸后碰到的坎泰。
钟娅歆进来,其他人见沈肄南没有出声,心里明白,也假装没看见。
她走到男人旁边,看到野仔带来的医生一脸严肃地检查腿部。
笔挺的腿修韧而有力量,表面的皮肤有遗留的疤痕,钟娅歆只认识刀伤,其他的不知道是什么导致的,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在沈肄南的小腿偏脚踝那截位置的斜侧方,有一个狰狞恐怖的缝痕。
然后,她听到这句话。
“沈先生,您腿上的枪伤在当时就已经动到根本,万幸的是送医及时才免遭残废,不过您最近行动过多,牵动了旧伤,看样子又有些严重了。”
枪伤?
钟娅歆心里一惊。
她住在盘溪,那是整个东珠最脏乱的地方之一,见过最恐怖的就是有人拿斧头拿砍刀互殴,像枪这种字眼压根只听过没见过。
沈肄南怎么会跟这些扯上关系?
“在想什么?”男人笑问。
钟娅歆回过神,发现就这一会功夫,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嗯?”慵懒的调子微勾。
宝珍迟疑问:“……沈生,你腿上的伤怎么回事?”
沈肄南对她招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钟娅歆坐过去。
“我的养父谢九晖因为年轻时结仇太多,在去年初春的三月十二日被人暗杀,当时我与他在海外谈生意,事发突然,我们并没有提前增派人手,遭了道,我这条受伤的腿就是替我父亲挨的,但他还是出事了,那天抢救无果,最后在医院去世。”
男人的语气平和而缓,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似乎在为自己没能救下父亲而自责。
钟娅歆瞪圆眼睛,唏嘘不已,安慰道:“沈生,你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
为了救父亲,挨了枪子,差点变成残废,已经很不容易了。
“父亲去世后,留下的基业被人觊觎,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叔公企图吞下这块肥肉。”
“谢生是我名义上的弟弟,也是父亲唯一的亲生骨肉,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帮他守住谢家,那段日子很难捱,后来,我力排众议终于把他扶持到话事人的位置,至此所有不该有的念头才消失。”
钟娅歆不懂其中的复杂,她只知道凭一己之力对抗所有人,这个过程肯定很累很艰辛。
当哥哥的能为养父、养父的亲生孩子做到这步,真的不错了。
那这样说来——
她的财神一号岂不是妄想对付哥哥的白眼狼?!
那她不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钟娅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