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没写你身份证号。”
安也:“……切。”
迟拓低笑,手里用了点力:“这样还痛吗?”
“左边。”安也蹙眉指挥他,“对就这里。”
迟拓又倒了一点药酒,低头在手心搓热了再放到安也指的那个地方。
安也侧头盯着他看了一会,问:“你几天没睡了?”
“啊?”迟拓没想到话题会转得那么快,手心在空中悬了半天,“怎么了?”
搓热的手掌重新覆了上来,安也趴了回去,下巴放在手背上,眯着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睡眠问题?”
迟拓没回答。
安也也不再问。
重逢以后她联系迟拓的时间都非常阴间,迟拓永远都是秒回;她嗜睡症发作那几天,不管几点钟往他床上跑他几乎都是立刻清醒。她刚才进房车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除了闻到他身上的烟味,还看到了他眼底的红血丝——她常常熬夜,很清楚那个眼睛绝对是几晚上没合眼后才会有的焦距涣散。
他应该是有很严重的睡眠问题,只是她本来是想等到他主动提了再问的,毕竟她现在这焦头烂额的状态有点自身难保,而且她对他们现在这种忽远忽近的状态还没有完全理清楚。
最重要的,迟拓这人不主动提的事情,其实很难问出来。
就比如现在,她问了,他沉默,这话题就没法继续了。
她也失去了继续聊天的兴致,闭上眼睛等他帮她把腰上的药酒揉开。
“去新加坡以后有的。”迟拓在安静了很久以后才开口,“那阵子我妈病得很重,我总担心自己一闭眼她就要自杀,后来她慢慢康复了,我的睡眠问题就变成了病。”
“不容易入睡,也睡不熟,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
“看过医生了吗?”安也睁开眼睛。
“一直在看,不过这种问题不好解决,安眠药吃多了都有耐药性了。”迟拓笑笑,“这两年已经好很多了,慢慢来吧,总会好的。”
安也重新闭上眼睛。
迟拓也帮她拉好了衣服,收拾了药膏和药酒,起身去洗手。
“迟拓。”安也突然出声喊他。
“嗯?”迟拓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着,真的是很久没睡一个整觉了,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时候,他动作就有些犯懒,靠在椅背上打了哈欠。
“烟戒了,咖啡也戒了。”安也说,“不睡觉容易猝死,猝死了你的承诺强迫症就得带到下辈子去了。”
迟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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