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暮色时分,天际将暗,昆墟弟子的执行力已在此刻显现。白天还残缺不全的飞舟在高效率的修葺下,外观已经变得能够入眼,不再是一堆破烂了,只余船底内仓的机杼结构需要加把劲。
楚念晚在自己房间里收拾着因为船体倾斜而移位碎裂的各类家具摆件,忙活的热火朝天。
她一边忙活着,识海中一边不住的跳动着一团青色。“主人,根据你刚刚对于海下的描述,我推测你已经解锁了隐藏剧情!了解男主多一点,就离我们的大计不远了,实现你的愿望指日可待!”
“你还好意思说,我掉进幻境的时候喊你半天,你怎么不理人呢。”楚念晚洗净了手,坐在梳妆台前卸下自己头上的发簪。
“哎呀,人家刚好跑去升级了嘛。因为主人你与这个世界融合的很好,所以我也收到了奖励,嘿嘿。”
“哦?说来听听。”
话音刚落,一个青绿色的团子突然滚落桌上,还带着一副类似颜文字的小表情。“当当当当,没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有了实体!”
尽管它没有脖子,但却让人隐隐约约的看出几分摇头晃脑的意味。
“呃,还有呢?”
“没了,这难道不够惊喜吗?”系统脸上换为一副期待的表情,开心地看着楚念晚。
楚念晚不愿落人兴致,笑着点了点头,“挺好。”
小团子在桌上滚来滚去,滚进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心里,“还可以捏我解压。”
楚念晚很给面子的轻轻捏了捏,“嗯,手感不错。”她伸手托起这软乎乎的小圆球,笑道:“行了,你自己玩会儿吧,我还得去把凌喻的床铺整理一下。”
她走向衣柜,一把抱出另一床被褥,仔仔细细地铺在床边,又把之前凌喻借给她的衣服叠好,放在枕边。
天色黑沉,绵延万里。飞舟上已经不知不觉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经历了白日一场酣战,所有人都早早休息起来。飞舟四周隐秘的刻画着防御符文,让船上的人睡得更安心些。
楚念晚吹灭房中最后一盏烛台,伸了个懒腰,走向床榻躺进绵软的被褥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不过半炷香的时间,窗外的海浪声突然隐约变大一瞬,复又恢复成有节奏的浪音。船周的防御符文开始微微发起了亮光,却又在瞬间熄灭,变为原来灰暗的样子。
楚念晚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房间的门在黑夜中轻轻传来“吱呀”一声,原本充满温香暖意的屋内掺进了一丝冷澈之感。
她嘴角微微勾起,“来了?”
房内的人影闻声走进了几步,走入了清冽月光的照射下。
“你还未睡。”
凌喻转身坐在地铺的垫子上,背对着床榻上的人。
楚念晚睁开眼睛,看了眼面前人的宽肩。“困了,等你来,强撑了半天。”
她声音里带着困意,说完这句话就又闭上了眼睛。
“天泽派的人说是要来接我们,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凌喻平躺下来,冲着楚念晚的方向微微侧了侧头,“今日海里那条鳗虫有问题,不仅如此,还有你卷进去的洞穴,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我曾与你说过,那是鳗虫巢穴,正常体型的鳗虫并没有今日那条一般大小,且是群居,”他顿了顿,继续道,“可我今日去找你时,并没有感到里面有什么活物。”
“若天泽派的人此次来是跟这些事有关,就大有文章了。”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夜色中缓缓传出,听着像极了令人安心的催眠曲,楚念晚没忍住困意,意识缓缓沉入黑暗中。
凌喻察觉到身旁的人没了动静,扭头看去。床上的人今日未拉床帐,他借着月光将她的脸看的一清二楚。
睡颜恬静,呼吸平稳,纤长微翘的睫毛浓密的垂下来,是个完全放松下来的状态。
她怎能对着他无防备至此?
他若是要将心中这账一笔一笔的算清楚了,少不得要牵连昆墟派。到那时,她还会对他如此吗?
凌喻眯眼看着屋内缓慢移动的月光,眸色逐渐变得冰冷。
“殿下,殿下。”窗外隐约传来两声呼唤,一个肥嘟嘟的影子显现在窗户上,用尖喙轻啄了两下窗棂。游鸟小心翼翼,自从上次差点吵到楚念晚被凌喻凶,以后晚上都不敢大声,嘤。
凌喻闻声抬了抬手,窗户自动打开一条缝,待游鸟钻进来又立马合上。
“查到了?”他闭着眼睛。
“查到了查到了。”游鸟飞至凌喻旁边,悄声道,“那个不要脸的李克,给您下的禁制其实就是民间常用的一种巫术,叫什么巫酉术,跟下降头差不多。许是那个不要脸的李克取了您一片龙鳞作引,他又用龙珠催化,这才让您离开洞穴也难以脱离掌控。”
凌喻睫毛轻颤,他今日已经感到体内灵力有些许凝滞之感,丹田处也隐约传来不适,想来过不久这令人烦厌的禁制还要来扰他一次。
黑暗中缓缓张开一双金色兽瞳,凛冽的杀气从里透出,“龙鳞我定会取回来,他既敢做,那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是的殿下,那不要脸的贱人定会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