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书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古往今来之大难题,楚念晚颤颤巍巍地站起,一时想不起什么时候学过这所谓的坤卦。
她偏头看一眼凌喻,有些担心两人会被罚站。
“坤上坤下,元亨为坤卦。六五为黄裳元吉;上六为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用六利永贞。”
身旁穿来一道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将师长所问一字不落的答了出来。
楚念晚敬佩地看向凌喻,先不说他之前有没有学过,被关了这么久脑子还如此清醒,他是个学霸啊。
讲台上的讲师点点头,挥手让凌喻坐下,“来,问小姑娘一个简单的,你来说说,何为讼卦?”
“呃……”
什么送瓜?什么东西?
楚念晚低着头作思考状,悄悄伸手戳了戳凌喻的肩膀,求他帮忙。
凌喻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即刻又恢复正常,他在桌下勾起手指,往她耳边传了道心音。
“讼卦就是,乾上坎下,有孚窒惕,中吉,终凶。”
楚念晚顺着凌喻的提示,流利的念下来。
“好,不错。”师长夸赞一番,不再注意两人,转头开始讲起新学。
楚念晚跟着翻开书,长吁一口气,用胳膊肘怼了怼凌喻,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
“凌喻,你好厉害啊,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的?”一等到下课,楚念晚就迫不及待地问着凌喻。
“小时候学过。”凌喻手上收拾着笔架,将书装回储物袋中。
“这么多年还没有忘记,你可真行。”
“真正记住的东西永远不会忘。”凌喻边走边说,跟着楚念晚一同出了教室。
安欣在二人背后不远处走着,拿着手中的扇子恨恨地敲一下自己手心,“这个师姐,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哼,都好几天没有跟我一起回去了。”
裴云泽在她身旁笑着摇摇头,“君子之交淡如水。”
“我们俩那是顶顶好的姐妹,什么什么淡如水?嗐,师兄你根本不懂。”安欣用扇骨敲敲他的肩膀,“这就跟有人突然抢走你媳妇差不多。”
裴云泽:???
没媳妇,不明白。
安欣看透世事般长叹一声,留下凌乱的裴云泽,缓缓踱步而去。
骐骥过隙,半月已过,转眼间已至夏末,一钩弯月从天际云层中浮出,与树梢相挂,隐隐的繁星闪烁在天际,犹如镶嵌在蓝色丝绒上的宝石,泛着耀眼的光芒。
在夜色中的林间已微透凉意,几只飞鸟驻足于林间,叽叽喳喳。
“砰!”一声碎裂声从夜空中突兀传出,惊起一树飞禽。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游鸟扑闪着翅膀,焦急地围绕在凌喻身边。
凌喻整个人伏在桌上,浑身止不住的抖动,他一手死死捂住丹田,额间渗出的汗模糊了赤红的双眼,“寂,闲。”
他咬紧牙关,死死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从丹田处传来的剧痛持续不断,蔓延到身体各个角落,犹如在被挖龙珠的瞬间返复穿梭,凌喻强忍着站起,都顾不上走上床,直接席地而坐,闭眼运气。
楚念晚整个人潜在浴桶中的花瓣之下,享受着被温热的水包裹着的感觉,直到肺部空气逐渐被压尽,她缓缓从水中浮出,摘下几片头顶的花瓣。
“楚姑娘!楚姑娘!”浴房的窗户被猛的撞开,吓得楚念晚在水中打了个颤。
“肥肥,你怎么来了?”
游鸟飞落在她浴桶边,差些没站稳,往水里栽去,楚念晚一手赶忙扶上,“别着急,慢慢说。”
“我家殿下突然晕倒了,满头大汗,还在发抖,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不停的喊他都没反应!”
“啊?”楚念晚急忙从浴桶中起身,穿好衣服,“走,我们去看看。”
她一路奔跑,湿润的发丝都被吹的半干,一推开门,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凌喻。
“凌喻?”
楚念晚上前将他轻轻扶起,靠在墙上,掏出怀中的帕子擦拭着他额角的汗水。
“系统,凌喻是怎么回事?”
“稍等主人,我需要查一下。”
楚念晚等着,拨开他侧脸的碎发,轻拍两下凌喻的脸颊,“醒一醒。”
“殿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殿下。”游鸟靠在一旁抽泣,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主人,男主他中了禁制。”
“又是禁制,肯定又是那个寂闲。”
楚念晚紧皱眉头,回想起山洞中黑龙那些永不愈合的伤口,伤痕累累的身影逐渐与面前的人重合,让人恍惚。
“我的血应该管用。”她划破食指,伸向凌喻的薄唇,血珠渗出,染红他苍白的唇色。
“你你,你在干嘛?”游鸟瞪大双眼,不解的看向她。
“嘘,我在救人。”楚念晚一心看着凌喻的脸,注意他的举动。
凌喻嘴唇紧抿,即便嘴上已经被染上点点血意,仍徒劳无益。
“凌喻,张张嘴。”楚念晚推推他,有些担心。
“啊啊啊啊啊啊——”
高分贝的声音在楚念晚脑中炸响。
“系统,你在干嘛?”
“经典场面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