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欣连忙跑了出去。
一眼就看到被哥哥还拎在手里的篮子,还有许绍年拿着的水壶。
不禁奇怪的问:“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了?饭也拿回来了?怎么,小安的情况还需要禁食?”
前面的话,宁欣问的是她哥,后一句话,她问的对象已经转成了许绍年。
“小安没事了。医生已经给她检查了身体,说都是外伤,涂点药就可以回家养着了,不用住院。
我让她和我姐去一个伯伯家里住几天,怕你们去医院看望,所以过来和你们说一声。然后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就和奕哥碰上了。”许绍年解释道。
宁欣以前听哥哥说过,许绍年在新南的工作就是他爸爸以前的老部下帮忙安排的,想来就是他口中的这位伯伯了吧?
既然那人敢把宁家姐妹接走,应该是不怕赵家的权势的。想到这儿,她的心更放下了几分。
“这样挺好的,许姐姐也可以趁势从赵家搬出来,那样的人家留着实在没什么意思。”
宁欣赞许的说道。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许绍年:“只是今天的事儿,赵家的人会善罢甘休?”
“嗯,我过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今天去卫生院之后,我又去了趟派出所……”
原来,在宁欣和陈静离开之后,许绍年和姐姐立刻就对了口供,两个人一致认为这事儿不能把宁家姐妹俩再牵扯进去。
所以许绍年在把俩人都送到医院之后,由姐姐看着,他就去派出所报案了。
片警小李还有几位同事每天巡逻的时候,路过宁家都会进去买碗水喝。自然是知道家里现在住进来了一个小姑娘。
小安性子讨喜,虽然不爱说话,可是天天笑眯眯的,跟个福娃娃一样。
没两天小李他们就和小安熟悉了。
现在听到有人报案说小安被人打了,几个人顿时就急了,立刻就要出警。
然后又听许绍年说他是小安的哥哥,他当时看妹妹挨打,一时气不过,又把那个打人的也给打了。
在场的人没一个觉得他有问题,要不是拘于身份,都恨不得当场给他叫好了!
倒也不是片警们戴有色眼镜看人,偏心眼儿,实在是小安那个性,要说她先打人,或者说她挑衅和别人打架……那也得有人信啊?!
现在听说是她被打,亲哥看不过眼替她报仇,这不用看现场,在场的人也立刻信了个九成九。
所以,在片警和许绍年一起去卫生院了解情况的时候,即便赵青的伤比小安还严重,可没一个人同情她。
即便她在后来又哭着嚎着说打她的人不是许绍年,是两个不认识的女的,也没人理会。
听她的描述,熟悉的人其实都不难猜到她说的是宁欣和她那表妹。
但是——都有人愿意替她们担下了,谁还愿意无事生非?
宁家有背景,这是派出所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更何况别的不说,单听赵青的话也能听得出,之前确实是她挑衅先打的小安。
宁欣她们肯定是替小安报仇的。
不然素不相识的,那俩人是闲的,专门跑过去打赵青一顿?
既然是自己招来的事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被谁打还不是活该!
片警们很快就将这个案件定了性,就是最普通的小孩儿打架。然后打的有点重,大人没有来得及尽早干涉,所以造成双方都受了伤。
所以,即使赵家父母赶到之后,片警们也只是各打了五十大板。让他们以后都看好各自小孩儿,别天天凑到一起打架。
然后判定各自支付自己家孩子的医药费,这件事就算结案了。
赵家父母听说女儿被打,急慌慌的赶到医院,然后看到的就是独养女儿被打的躺在床上,浑身缠满了绷带,鼻青脸肿,像是被毁容了的惨样。
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又听到了片警那样的一番话,顿时气得差点要厥过去!
赵母当即就在卫生院闹了起来,又是要找领导,又是要去找派出所所长,声嘶力竭的再也没有一点她那纺织厂工会主席的淡定样。
可她越是这样,人们对他们一家子的厌恶之情就越深。
毕竟当初小安来做检查的时候,伤势也很严重。除了没骨折,其他地方比赵青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且医生还在她身体上看到了好些旧伤,一看就是长期受到欺侮折磨的。
可小安做检查至始至终没有哭一声,比她大一岁的赵青却从头嚎到了尾。
现在再看看她妈的样子,差不多每个人都在心里骂了句:“有其母必有其女,没家教也是能遗传的!”
赵家闹的很凶,可显然没有一个人怕他们。
虽然赵父确实是在政府机关任了一个闲职,可那职位说出去唬唬人还行,真要办事儿还真没什么用。
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待在那个位置连动都没有动过。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是一个副科长。
而赵母那工会主席的职位,在厂里确实能横着走,可到了外面也没人认。
所以,他们再喧嚣的厉害,可也是色厉内荏。连派出所所长他们想要攀附也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