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是从小吧,”骆园芋想到自己上大一那年,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白繁踏入了这个圈子回道,“不过我确实没有理想职业,我就想要学习更多的东西而已,不麻木,不怯懦,而歌手和演员满足我这个想法,所以我还挺喜欢这个职业的,而且我觉得这些身份不是我的被迫选择。”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你看我问你如果不当歌手和演员你想干嘛,其实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会给出五花八门的答案,实际上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幻想,圈内人这个身份真的好像变成了一种束缚。” “但你不一样,你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说明你对这个圈子还是热爱更多一些。”宋恒环轻笑道。 骆园芋眼前浮现那桃粉色的灯牌,笑道:“或许吧。”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啤酒罐,骆园芋笑着和他碰了一下。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璀璨盛典,你站在你们团最前面,目不斜视,后来上台了也是从容不迫的,”宋恒环突然打开了回忆匣子,“我当时就在想这个男生真傲气。” 可能真的是男女生的磁场诧异,骆园芋如果看见了这一幕,一定会觉得这个男生很厉害。 季再听见这话也没有生气,只是轻笑。 “后来再看你们组合的消息,好像有点能理解你了,虽然可能夸张,但是你真的跟主心骨一样。”宋恒环笑道。 组合越做越响,太多人想上来掺一脚分一口蛋糕,还有人想上来毁了这个蛋糕,但是都没有如愿,除了他们几个人心是齐的,大概就是因为季再。 队友粉骂他,抢镜头,霸凌队友,不知道固粉,想单飞,他从来没有解释过。 当真是诠释了那八个字“低头赶路,敬事如仪”。 骆园芋安静听着那两个人回忆往事,时不时地举起自己的啤酒喝两口,桃子味的还挺对她的口味。 慢慢地骆园芋就感觉旁边两个人的对话她有点听不清了,总感觉他们的声音忽大忽小的。 骆园芋还有点奇怪,看着两个人还是好好的坐在自己身边,于是骆园芋只能集中注意力去听。 脑子已经混沌她压根就没去想为什么自己听不清他们的话。 骆园芋的异常两个人都没有发觉。 毕竟没有想过一罐啤酒就喝醉的,上次在季再家里好歹还坚持到一瓶半。 不知道聊到哪了,两个人陷入了忽如其来的沉默,让骆园芋的思绪更混沌。 就在骆园芋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到谁问:“十年的成就就这样放弃了可不可惜?” 什么放弃? 骆园芋在昏暗的环境下看向身边人,想去辨别谁说的。 季再注意到骆园芋动作,抬手探了探脖子的温度,柔声问道:“怎么了?” 骆园芋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听见有人说,什么放弃?” 季再听见这话,脱外套的动作也是一顿。 既为骆园芋已经喝醉的状态,还有接下来她要知道的事情。 他依然清晰记得自己今年的生日那天晚上,她仰着小脸看着雪景,说道:“十年哎,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自己吧。” 季再把外套裹在骆园芋的身上,温声说道:“困的话就睡吧。” 浆糊的脑子好像有了一瞬间的清醒,骆园芋抬眼看向季再,“前辈是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纵使当初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确实有消极的想法,但是开始着手一系列的动作时已经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但是这一刻对上骆园芋的眼神,季再的心里还是微微一滞。 “嗯,是我。”季再不避不闪地对上骆园芋的视线。 想象中的不敢置信、失望、生气,就连震惊都没有,她好像只是一愣,然后说道:“这么辛苦,是该休息一下了。” 微微凉的小手隔着衬衣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温温柔柔的,季再低头看过去,自己的外套阻着她的粉色袖子,露出一截腕骨,白白净净的,在这昏暗的环境也能朦朦胧胧地映入眼帘。 季再覆上她的手背,攥在自己手里,又抬手把袖子给她拉好遮住那一截腕骨放进自己外套下面。 终是万千话语万千思绪,只能化作两个字,“谢谢。” 混混沌沌的骆园芋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落在那个温热的手心中就没有被放开。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很可惜。”一贯温柔的声音飘进骆园芋的耳朵里。 “谩骂、诅咒、伤痛、汗水、坚持都很可惜。”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像坐在一个台子上,脚下是万丈悬崖,眼前是连绵不绝的山,我看见山顶常年不化的积雪,看见初升的日光洒满山间,看见云聚云散,却始终动不了。” “我好像就要化作脚下悬崖的一部分,成为那山体的一颗石头。” “或许我已经成为了那一块石头。” 凌晨的风并不彻骨,但是骆园芋总感觉是穿着自己的心刮过去的。 只一瞬间她好像又回到狂欢的观众席上,耳边是热烈的呼喊,他们叫他的名字,大声地跟唱,尽管台上的他并不认识他们。 她好像看见粉丝群那些充满遗憾的粉丝说,没有关系,下一次肯定能抢到。 她好像听见每一次节目录制,出现在现场的粉丝,他们举着他的名牌,喊着他的名字,告诉他加油。 原来他已经感受不到了,原来他的心逐渐麻木了,原来他觉得自己要变成石头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予他们同等的爱意,于是他想把生活归还给他们自己。 他说:“在那些客观的人和事之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