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要从哪里说起呢。 一个并不算繁华的小镇,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 骆园芋从来不觉得什么事情都让着弟弟,什么家务都做,但是爸爸妈妈的目光从来不会落在自己身上这样一个状态有什么不对。 奶奶说是因为自己是女孩子所以该是这样,骆园芋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直到在镇上的小学看见其他的女孩子有父母来接送,家长会每个女孩子的位置上都有自己家里人骆园芋才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不一样的。 认识的女孩子多了,骆园芋才知道自行车可以买两辆,电动车的后座可以不止弟弟一个人,有好吃的好玩的女孩子可以有一份,家里的活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要做的。 骆园芋这个时候认识到这是错的,她问为什么,他们说以后她生出来的孩子不姓骆,因为她是女孩子。 那个时候骆园芋第一次对自由产生希冀。 只是书本知识让骆园芋看见了自由的影子,但是却并没有把她带到自由的光中。 初中毕业骆园芋考上了镇上数一数二的高中,但是这却成为她彩礼钱可以加码的凭据之一。 领通知书的那一天,骆园芋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她想见去一个人。 池非鱼,老师们口中名牌大学的在读大学生,来镇上支教,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骆园芋的情况,在初三下学期的这半年给了骆园芋许多帮助。 可能她没有偏颇,但是骆园芋却是得到了来自长辈的独有偏爱。 骆园芋来这一趟不是为了那张有缘无分的成绩单,而是想对池非鱼老师说一句从未说出口的“谢谢”。 但是她却得知了另一个消息,池非鱼要资助她读高中。 惊喜像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天泄下来的阳光,准确地落入骆园芋的怀里。 那一刻班主任的笑,周围人善意的笑声都蒙上了一层塑料布,看不清听不清,骆园芋的第一反应是怎么会呢? 为什么一个旁人的善意和家人的恶意都会这么准确无误地落在自己头上呢? 骆园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到池非鱼的办公室的,只是回过神以后她已经在办公室的门口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该问什么。 只是办公室的声音先一步占据了她的思绪。 “池非鱼!你真是太天真了!” “你帮得了她一时,帮得了她一世吗?” “这个镇上的这样孩子有多少你自己知道吗?你能都出钱吗?!” “何况你自己为什么来支教你不知道吗?赫来的违约金你拿得出来吗?” “你这说得好听了叫理想主义,不好听了……” 骆园芋那个被砸得晕乎乎的心恍然落了地。 对呀,她好像并不值得—— “我就是理想主义。”一道柔和的女声传来,骆园芋听出来了这是池非鱼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支教,赫来我会打官司,我知道我改变不了这个现状。” “但是我知道骆园芋需要这样一个机会,她应该看见更多的风景,她应该见识更大的世界,她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光明的未来。这几个字就像是烫嘴的糯米粽子一样,烫得她舌尖发麻,但是甜蜜的让她舍不得吐掉。 后来的一切就像是池非鱼所期望的那样,即使昏暗闷热的教室里,即使看不见脸却有一条猩红大舌头的女鬼,即使百般刁难,即使艰辛万分,但是骆园芋真的从那个小镇里杀了出来。 杀到了池非鱼口中的光明未来。 骆园芋为什么喜欢落地窗,因为很像是飘在一个城市的上空,她感觉那一刻自由像是有了实感一样,罩住了她。 娱乐圈的明枪暗箭、尔虞我诈骆园芋却是尽自己的努力问心无愧,原因无他,这个光明的未来她该守好。 偶尔午夜梦回回到那个荒谬的小镇,困在那个闷热昏暗的教室,无人问津、视而不见骆园芋都习惯了,她只要待着就能醒过来,像是劫后余生一样地告诉自己都是梦啊。 只是这次温热的触感逐渐有了落处,骆园芋看见修长的手指横握着自己的手腕,视线上移,她看见有人蹲在她面前,她听见熟悉的声音说:“都过去了,我就在你身边,你不要害怕。” 她看清了,是季再。 “前辈。” “我在。” “谢谢。” …… 本以为当天晚上会睡得不好,但是恰恰相反,闹铃响的时候骆园芋才醒过来,难得一夜好眠。 洗漱的时候照旧先浏览一下网上有没有什么消息。 #电影节官宣阵容# #杨之帆剧照# #柳茵新品# #季再 S国# 看到最后一个词条,骆园芋不断下滑的手指才一顿。 昨天录制结束已经是十点多了,季再当时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回酒店,而是坐上了自己的车子去了机场,看着这几张机场照,时间显示的是这边的早上五点,看来是飞了一夜。 走得很急,但是,看着桌子上那杯已经喝完的牛奶,骆园芋忽然想到自己给孙奇发私信的时候,孙奇回她的话: “不用担心,季再已经交代过了。” 那一刻温牛奶的热度好像侵入皮肤抵达心尖。 这些好像不是一句“谢谢”就能抵过去的。 他什么都没问,却永远选择第一时间站在她身边。 这也在前辈照顾后辈的范畴里吗? 拍完杂志,骆园芋应白繁的要求去了一趟公司,两个人需要确认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最后的BOSS》再有一个星期,就可以结束了,小半个月处理工作,月底进组,一个月在剧组。 “这是四个本,两个古装,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