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听说了。今日王志娘子还被带去大理寺,说是她联合外人一起杀夫。”
“你也这么想?”不知何时捡回画本的李须韫翻开下页。
初八挠头,“不敢妄下定论。”
“去吧。”
“哈?”
初八没等到李须韫回复,毫无头绪地离开院子头上一重——是李须韫的白鸽。
抓下扑腾的白鸽在手里蹂躏,生闷气的初八踢着空气。师兄是不是讨厌他?为何总是对别人一张脸,对自己一张脸。
想破脑袋都没相出个一二,初八打算寻求陈舟晚。
榻上嗑瓜子的陈舟晚听了初八的委屈,同情地抓了一大把瓜子给他。“宜明是让你查王志案子。”
“啊?他为什么不自己查?”师兄本事大,他不懂这些。
说到这个陈舟晚就牙痒痒,嘴里的瓜子要得脆响,“跑远去玩了。”还不带我。
李须韫是一盏茶前来的,彼时陈舟晚正擦着屋内的玉石摆件,瞧见一身红衣的人喜笑颜开,“宜明。”
“跟你说声我出趟远门。”她把贴身匕首放到桌上给他,“初八底细还需查,你帮我留意下。”
宝贝玉石也不擦了,陈舟晚丢下帕子,“去多久?不带我?你走了望都就没人陪我了。”
“短则半月,长则两月。”从他胳膊下钻出去,“望都有不少好玩的庄子,你带绮圆和芳蔼一同去。”话一完人直接在大老远走着了。
一时间屋内的两人不知言何,陈舟晚又补了把瓜子带初八。走的时候初八两手各举着堆瓜子,在人力和女使不解的眼神下回屋。
找出箱子一个接一个拿暗器组装好藏在身上,与李须韫夜潜习惯不同,初八直接一身白衣遁入大理寺。
初八:夜行穿夜行衣,日行自然穿日行衣!
抵达大理寺后,望着空荡荡的大堂初八只觉地一身装备没地儿使。他转了转脑子闪身去放着王志尸体的屋子,朝外道丢了颗石头引走里边的仵作。
抓紧时间上下查看一番,在仵作进来前跑出去。
坐在树上生无可恋地仰头望天,陈舟晚抄来的卷宗没帮上一丝一毫,王志身上除了脖子被砍其余都正常得不行。
初八不死心在大理寺试图找出一点头绪,不知转到何地他见有两人鬼鬼祟祟躲在没人的拐角。
“安排的怎么样?”高个问。
矮个压低声音,“都打点好了,就算有人去查得到的只有王志本分老实的消息。”
“那些人又来索钱了。”
“哼,真是不识相。你让他今夜在老地方见,引他出来灭口。”
“那成,你替我掩护好。”
听墙角的初八笑容逐渐扩大,他想到了个好办法。
入夜的望都,一道白影在暗处往来。
直到大理寺突然走水,大伙发现本该在屋内处理文书的大理寺卿不见踪影,急急忙忙去找大理寺少卿,结果少卿也不在。
众人慌忙去找大理寺正,先前从茅厕回来的人竟也不在。这下整个大理寺炸开锅纷纷上报并派人去寻找几位不在的上司。
这场闹剧在次日清早结。城门换值的士兵看着昨夜鸡飞狗跳的大理寺的三位大官走来,三人合力拉着一辆板车,其上躺着四人。
士兵这辈子还没见过这阵仗,当场走上去。
陈府,陈舟晚哼着曲子在回廊下走着,迎面而来的是眼下乌青极重的初八。互相打了个招呼他目送初八往膳房去,內知走来在他耳边低语。
“竟有这事?那宫内岂不是炸开锅了。”陈舟晚惊讶,忽地想到初八那没睡好的样子,不得怀疑起他是这大事的始作俑者。
望都百姓今日茶余饭后围绕着大理寺官员被掳走那事。
“听闻昨夜办公的三人被人带到城外荒地,看了自己手底下两位官员雇劫匪去杀人的全程。”酒馆里吃酒的男人道。
“杀人?”一旁吃花生的汉子大惊。
男人左右看了眼,招收示意他过来些,“你没听说么?那罗娘子跟简夫子是被陷害的,王志是被劫匪灭口的!”
“不是说王志是个老实人?”
“一张嘴想说啥就是啥,你还信哩?”男人续道:“那官员还要让劫匪把简夫子灭口。”
“啊?”
“听说简夫子与罗娘两情相悦,被王志拆散。成婚后王志日日打骂罗娘,在外偏装作一副好人模样,真是可恨!”
“官员为啥子要杀王志他们?”汉子震惊。
“这我不知,我也好奇。”男主颇为可惜地饮了口酒。
酒馆中间的桌上,初八得意洋洋地听着大伙讨论这事,心想师兄交代的事情处理好了,回来定会夸赞他,不由得多吃几口肉。
酒馆外的赌坊隔间,把玩骰子的郎君听着属下的汇报心情大好,抛着骰子玩。
“大理寺想遮?那就在把消息传广些,我看二殿能端坐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