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夺命(2 / 3)

攥住她的手,不让殷漱拆穿她的伤势。

当时杜淤大发雷霆,踹倒一台织布机,织布机散架在地,杜淤想着织布机踹坏了就不能使她光鲜,他还狠狠踩她,随脚乱踩,李黄莺当时撞地,令她没有料到的是,她的脊背撞到一根尖锐的骨针之上,那一根引纬的骨针,她已经多年没用了,那一根尖锐的骨针就朝她的脊背插了进去,尖锐的骨针刺痛她的脊背,刺得越来越深,刺开一道深深的脊口,自脊窝而下,刺着脏腑。

此刻,血还没染遍她的背,殷漱却触目惊心。

裴郎中走出角门,他出来的时候,递给殷漱一瓶解冰胶的解药。

殷漱接过他的药,心底不安,忧忧一起,往李黄莺的后背去看……李黄莺眼中没有惊恐,也没喊叫,她更怕殷漱会喊,对着她摇摇头,殷漱站在轿窗放手,李黄莺对她挥挥手……

马声嘶叫,响动起来,翡郎中扮演车夫的角色,驾着马车,向前方奔去,殷漱原地目送……

夜色不断变化,从深黑到淡黑,再到淡青,就像他神秘的背影。

殷漱欲转身进门,察觉异样,微微扭头,她看见远处飘来一抹淡色残息…上下跳掷…变幻明灭…毫不停歇……极快地闪进她的结音锤中……没入伏蛛体内……

过了一日,赵让命人搜查李黄莺的下落,却在申屠府的井里打捞出一具女尸,听闻皇帝梁佫大发雷霆,险些革了他的职。

这夜,皇帝梁佫饮酒而来,老眼昏花,酒意上来,摆驾出宫,轿子一缓一缓的摇,他开始思念她,她跟宫里其她的女人不一样,哪里不得一样,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皇帝梁佫第一次来到李黄莺的东厢房,就在他失神地思念她时,梁佫拿起架子上的一件狐裘,他好像又看到那个穿着狐裘照湖梳妆的女人,回来了:“莺莺。”

他坐在她的床边,眼中半昏半明的,他忽然留意到枕头下藏着的六角团扇。他知道她是绣房出身的,打去冷宫后,他就下令,焚烧她的绣品,宫里就很少有她名震大安的绣品了。

皇帝梁佫以为她绣的是一只海棠花,眯眼一看,海棠花上有一只锦雀,皇帝梁佫抬手抚过扇面,扇面的素绢上绣着一只锦雀,小锦雀扑着翅膀,立在笑花之中,宛如她向往自由,他看着这一只小锦雀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她恭恭敬敬地呈上龙袍,她低着头,他让她抬头,她怯怯地抬头,那一瞬间,他惊艳于她明媚清朗的目光恰似人间惊鸿客。

后来,他不满意她的绣法,他让她亲自为他量体裁衣,重做龙袍,她给他带来一片晴天的久违的心跳。

这海棠花上的锦雀的自由就是她一生所求,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垂眸看着素娟,翻过扇面,搁于床,以作告别。

殷漱曾经上房揭瓦,也看过李黄莺的团扇,她知道,李黄莺是真的想飞出去,飞向阔海,飞向天空。

殷漱可不是大慈大悲的神明,她什么也不怕,只怕她的兄长东里呈,在东里呈四千岁的盛年,她与兄长亲眼看见东荒的凇泽咒怎么样爆发和接连不断的内战,哀嚎与神兵利器日日不绝,兄长护着她,舍身救族人,后来,东荒大洲全族遇难,凇泽咒没有吓倒她,那些仙洲的仙友嘲她苟且偷生,这些都没有唾倒她。

她才不要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无洲可依,无家可归的散仙。即使闹得其它仙洲大乱,即使惊动神族兵荒马乱,她也要炼伏诛术,哪怕变成一个女魔头,她凭什么恪守仙德。

“莺莺,你回来了吗?”皇帝梁佫抬眸,看向来人。

皇帝梁佫踉跄下阶,抓着殷漱的肩膀,殷漱直视他,她袖子里藏了东西,她趁他意识不清,捏出霜术,在他脑海里捞走其她女人的身影,叫他永远想不起来其她女人的脸孔,让他永远只记得李黄莺,要他余生醉生梦死的花尽力气也忘不了她。

殷漱紧拽他的黑色龙袍,左脚一踢,右脚一踹,把皇帝梁佫的老腰给踹直了,他闷哼一声,疼摔下床。

殷漱龇牙着:“死皇帝,臭皇帝,老不死,为老不尊,这是你自己来讨打的!”

骂着骂着,殷漱骑着他,骑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掐着他的下巴,凶凶道:“喜欢喂药是吧,我喂死你,喂死你!”

殷漱不管不顾地把西厢房里拿过来的冰油灌进皇帝梁佫的嘴里,捏晃着他的下巴,冰油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去,她将李黄莺的团扇举在手里,对准他的老脸,忿忿地:“老不死的,我扇死你,我要她余生都做你的噩梦!”

扇音落下,她总算解气。

梁佫倒地,惑惑不明,意识迷糊,任她辱骂,殷漱憋了多日,不出一口恶气,她都要变成小病神了。

栝栝在东厢房的门口等着她,不多时,栝栝看见殷漱出来了,挨身过去,往门缝里一看,又惊又怕,她好大的胆子啊,她本来不晓得这个姐姐在里面干什么,还给她望风,栝栝一惊之下,忘记身份,跑了进去,探了探皇帝梁佫的鼻息。

殷漱双手环臂,道:“没死。”

栝栝扭头,说:“你胆子真大?你不怕陛下砍你的头啊?”

殷漱双手一拍,拍掉灰尘,说道:“那也要他想得起我。”

殷漱甩了甩手,学着栝栝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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