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漱增减乱成一团的的思绪后,走出离荒,纵起云头,月星隐耀,刚飞到神器研究所,就看见造器师白翁朝她招了招手,喊她过来:“小殿下,你那张帛画呢?”
白翁投出好奇的目光,殷漱挽袖,当时默默记下秃奴火棍上的苍鹭图腾,她轻轻展手,掌上苍鹭幻住:“白翁,你帮我查一查,这些苍鹭图腾是出自哪一下族?”
龙腾从堂下经过,拿着一本《各族年表》听到她这话,他忙不迭地问道:“殷殷,这些图腾咋了?”
她沉思之后,把那天秃奴围困她的事情,长话短说了一遍。
至于她跌到人间王府,以及见到一位形容神似堕神诛河的事则一句没提。
白翁得知她被下妖袭击,对方还想吃掉她的仙体,他愁眉紧锁得担忧起来,这绝不是一件小事,若是她将来不能破开凇泽咒,浮厝会要了他的老命,她确实会有被妖魔盯上的风险。
白翁问:“小殿下可有什么猜测?”
殷漱摇头:“没有头绪。”
“这些天,小殿下要多加注意,邻有短褐,而欲窃之,小殿下还是留在竹篁切勿外溜,神族治理清明,不怕秃奴搅扰殿下。”
白翁言毕。
龙腾收起话本,突然开口说道:“殷殷,那些下界的男奴隶和女奴隶,不敢来犯上神浮厝的离荒。”
白翁道:“不可掉以轻心。”
龙腾咯噔一声:“老翁说得是。”
殷漱面色犹重,也没出声。
龙腾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殷殷……你要去打秃奴,我肯定助你!”
殷漱瞥他一眼,沉沉烦恼绕散,道:“怎么,最近你仙术进益了吗?你先打败我再说。”
龙腾干笑,抬手揩脸,为自己挽尊:“殷殷,我携一身仙术,可不是用来打自己人,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况且…”
殷漱没听他嘴边的唠叨,只见白翁又问了她关于那些秃奴的妖术和面容,他把注意力着重放在她被妖物围困的地点。
殷漱坦白帛画已失。
殷漱只说她与秃奴打斗时,那帛画脱袖而出,不小心掉入人间的湖水了,她再转头,已寻不到踪迹。
白翁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把男尸的轿子交给龙腾来查,还是由龙腾全权负责,他的神器研究所不能明着干预东荒大洲的事情,就当磨砺一下龙腾吧,让他辅助殷漱查出轿子的出处,工作简单,他也能胜任,也能避免小殿下四处奔波,又发生一些不着调的危险。
可是,白翁哪里知道,那一具被搬去抚坤阁的男尸,不止让她天上地下地奔波,还让她奔进八百年前的时空。
龙腾问她:“殷殷,你不是看过帛画了吗?你能不能详细地说一说,你对帛画的猜测,我们来重造一下帛画,方便我研究魔轿。”
殷漱思考着,她没忘记帛画,她亲眼所见帛画中的男人,不过,那具男尸是堕神诛河吗?
殷漱心中没有答案,她跟着龙腾和白翁来到一处洞府的探灵台,三人搬三张仙凳,随即围在神器台,殷漱一边让龙腾帮忙从探灵台翻查一个叫诛河的堕神的神迹,一边让他找找卖帛的仙君住址。
龙腾站在她的身侧,问:“谁是诛河?”
“据我所知,那张帛画上面的男人就是他,”殷漱盯着探灵台说。
“诛河?”白翁捻着胡须,觉得耳熟,大抵岁数大了,也没想起来:“我不知道。”
白翁不知道,龙腾更不知道。
殷漱原以为,这边的探灵台能够提出世间所有神魔鬼怪的痕迹,她能很快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是,龙腾使劲以仙术搜罗探灵台,白翁连连摇头,三人白忙一日。
殷漱盯着探灵台上万年来闪现的神族男男女女,她眼睛盯涩了,龙腾支肘深思,那后槽牙轻轻一咬。
良久,龙腾看不下去了,卖帛的找了一堆,诛河却没找到,他便去品茗仙酒,坐在小板凳上,龙腾一边喝着,一边拿出先前买来的一本话本,那话本附一张人物画。殷漱瞄一眼龙腾,觉得他的话本眼熟,连忙走去,立时瞪大眼睛,龙腾拿着的这本话本上的男人就是她见过的诛河,他更像……申屠曛。殷漱抢来龙腾手中的话本,那一刻,她惊讶极了,话本上赫然出现一张脸庞,她一眼就认出来,又见那张熟悉的脸庞,殷漱还是有片刻失神,她瞬间回想起他站在她的床边,他对她说话的样子,她见到他跛脚时,他的退意,他为她簪上簪子,他的手背碰到她耳朵时,竟有一种可笑的熟悉的感觉,她见到他跛脚时,他的退意,他的手背寒冷游荡,碰到之时,她能感觉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力量……
殷漱问道:“龙腾,白翁老头,你们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
白翁面色犹惑:“这是谁?我想想。”
龙腾抬声:“他啊,不过史官杜撰的上古男神呗!”
殷漱急切,翻着龙腾手里的话本,把诛河的名字送进探灵台。探灵台跳出一堆杂言杂语,她逐条筛掉,找了半天,没有诛河,没有显示任何信息。
那话本上写着:诛河,烈山氏,帝子。上古出生,生性顽劣,帝罚之,受焚决仙炉,破炉而出,数万天劫加其身。
殷漱看到